強扭的瓜不甜,他家沒有梧桐樹,留不住溫淑這只金鳳凰。
“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小鑰跟著我利大于弊。”
程衛東反唇相譏,“我沒文化,我不會算賬,我就知道要是閨女跟了你,你嫁人了除了你她沒有一個親人。
閨女要是跟了我,這個家所有的人都是她的親人。”
程衛東的話好像有道理,她不可能不再嫁,世俗不會放過她。
頭婚就別想了,她帶著孩子。
要是嫁個二婚帶著孩子的,誰不偏心自己的孩子?人家是地主,小鑰除了她,沒有人會護著她。
溫婉就同意了,小鑰留下,她每月會寄撫養費。
沒有你死我活的爭吵,兩個人順利地離了婚。
離開的那天,小鑰一個勁地哭,一個勁地找媽媽,溫婉聽著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她還是沒回頭,一家人坐著生產隊的驢車去公社,再到縣里轉火車。
直到走出村子,溫婉才捂著臉大哭了一場。
假如她從來沒下鄉多好。
假如她沒嫁給程衛東多好。
假如她沒生下小鑰多好。
她鄉下了,人嫁了,孩子生了,現在統統舍棄了,不論是哪個角色她都不合格。
看著她這個樣子,書墨就說她了:“姐姐,你將來一定會后悔的,姐夫也沒有那么差,你將來有了新的家庭,人家未必對你好。”
回了城,溫父安排了工作,也只個虛職。就業壓力大,又沒有什么人脈關系,再加上年齡上也不占優勢,溫婉被安排進了棉紡一廠,當了一名車間工人。
這幾年,不是沒有人給她介紹對象,溫母還托人介紹對象。
這會,溫母又送走了一個媒人。
溫母的眉頭緊鎖,轉身看向坐在窗邊沉默不語的溫淑,她輕嘆一聲,緩緩走到溫淑身旁坐下。
“唉,媽又給你找了一個,但人家一聽你的情況,就......”溫母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心酸。
和溫淑預想的一樣,要么嫌她年紀大,要么嫌她結過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