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達怔愣一秒,才應是。
蘇成懷在國內對沈氏痛下狠手,沈黎川無暇分身,卻找了白瑛,托付她來冰島。
他本來是阻止的,哪怕白父出面,明不受沈黎川相托,單純就是小女兒之間相互關心探望,都碰了硬釘子。
蕭達揣摩他心思,并非是阻擋江夏交友,應該是怕白瑛又像保胎針一事似得,明知有損江夏健康,仍舊順著她,傷及己身。
這會兒,少見改變決策。
“還有那個叫老鬼的蛇頭。”陸靳霆目光始終停留在手術室亮燈上。“立即送他回國。”
蕭達又是一呆,輕聲問,“那國內針對他的違法帶人出國的舉報,還要繼續嗎?”
陸靳霆呼吸粗重,腦海不受控制,想她緊閉的牙關,想她止也止不住的血,想她那句你贏了。
“撤了。”
蕭達,“好的。”
走廊又寂靜,靜的光線凝固,只剩起起伏伏的喘息聲,格外悲慟。
蕭達自身呼吸輕不可聞,增加了手上攙扶的力道,想請他在旁邊坐下,搜腸刮肚,找不到嘴。
他性格木訥,其實不適合做生活助理。畢竟生活助理,重度參與雇主私人事務。在安排日常行程,輔佐處理事務之余,要足夠靈活,能提供情緒價值。
但陸靳霆不需要,他對旁人沒有情感期許。一個笨嘴拙舌的工具人,比能善道,清凈省事。
一陣鈴聲,打破了氣氛。
蕭達另一只手摸出手機。
他沒通知蘇成懷這里的情況,蘇成懷就還保留著一小時前私下通話的狀態。
“達子,老陸董在省殯儀館舉行江夏的葬禮。沈黎川出席了,還送了花圈,肯定了江夏的死亡。”
周圍太靜,聽筒聲音堪比外放。
陸靳霆視線轉向到他臉上,四目相對,猩紅尤甚。
“江夏小姐。”蕭達心驚肉跳糾正他,“梁——”
蘇成懷那邊“噠噠噠”,蓋章機器般,聽得不甚分明,自然往下接。
“我知道,你想說老陸董輸了,還在掙扎,所以才搶先一步錘實江夏死訊,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