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宰相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以為,對于你來說,沒用的棋子會毫不留情的丟棄。
御少暄思索片刻,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如果三小姐出了事,月璣會恨我。
趙宰相驚訝地抬眸,御少暄攏袖:宰相大人,我贏了。
趙宰相觀察著棋盤,長舒一口氣。
御少爺棋藝高超,老夫甘拜下風。
御少暄站起身,往外走去,趙宰相叫住他:這件事要通知安先生嗎?
御少暄微微側過臉:宰相大人,若是您告訴了安先生,三小姐才算是真的沒活路了。
趙宰相愣了愣,不再說話了,御少暄離開了旭風閣。
柳溪回到漱雨閣,春信正在將糕點裝進食盒里,見她回來,她問道:藥拿給擒云了?
柳溪點點頭。
晚上少爺要帶咱們去游船,快來一起裝點心。
柳溪走過去幫忙,趙月璣喝著花茶,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柳溪,怎么了?
柳溪開口:少奶奶,擒云和趙將軍很熟嗎?
擒云和玄羽?趙月璣微微皺眉,我之前也覺得奇怪,但少暄說,他們只是年齡相仿,意氣相投。
可是奴婢去給擒云送藥,卻發現趙將軍已經替他包扎好了,若不是好友,怎么會如此上心?
趙月璣的手指輕撫杯沿:難道說,他們之前就認識?為什么要裝作第一次見面呢?
入夜,華燈初上。
淮江上漂浮著幾艘精美的大船,船艙里,歌舞升平。
淮州最當紅的西域舞姬曼蘿隨著樂聲起舞,雪白的身子披著一件紅色的輕紗,勾勒出玲瓏曲線。
她高鼻深目,一雙湛藍的眼眸迷人又神秘,她扭動著身體,手上和腳腕上的鈴鐺清脆作響。
顧景元斜倚在梨木椅上,手指輕敲著扶手,趙熙蘭坐在他身邊。
容諳給趙芙妤倒了一杯玫瑰酒,聲音清醇好聽:這酒不醉人,你嗓子不舒服,我特意命人溫了溫。
多謝殿下。趙芙妤端起酒杯,看著舞姬,西域舞姬的舞姿風情萬種,與招搖姑娘那日在賞花會上的雅致又不甚相似,各有韻味,你說是吧。
容諳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賞花會啊……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那日你戴了一朵秋海棠,十分美麗。
趙芙妤愣住了,她撩了撩頭發,低下頭去,雪白的肌膚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趙月璣吃了一口山楂糕,問御少暄:下午你去哪里了?
御少暄喝了口酒,輕描淡寫地回答:下棋。
下棋?趙月璣狐疑地皺起眉,她側過身,說道:對了,擒云和玄羽不是才認識吧?我總覺得,他們關系很好。
御少暄長眉一挑,他放下酒杯,淡淡道:我不是同你說過了,他們……
年齡相仿,一見如故。趙月璣打斷他,但是,玄羽性格倔強,擒云雖然看上去無憂無慮,但我總覺得他不會輕易與人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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