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少暄看著她,嘆了口氣:請柬上寫著,要提前十日到淮州,舟車勞頓,你的身子吃得消嗎?
趙月璣揚起臉:大夫說過,我這胎很穩,只要每日按時服用安胎藥,不會有問題的。
御少暄眉頭緊皺,思索了許久,他嘆了口氣:好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趙月璣眨著大眼睛。
你……有多久沒叫我夫君了?
趙月璣看著御少暄俊朗的面容,勾了勾手指,御少暄咽了口唾沫,俯下身,趙月璣沖著他的耳朵大聲叫:夫君!!!
聲音洪亮得門外的春信都聽得真切。
御少暄看著一臉壞笑的趙月璣,無奈勾起唇角。
好聽,以后多叫。
……對了,御少暄,聽說妄執城到淮州走水路最好,兩岸奇山重疊,日落時可以看到五彩的山體,美不勝收。
你想走水路?御少暄輕撫趙月璣的發絲,可是你從未走過水路,不怕疰船?
趙月璣搖了搖頭:我小時候,曾陪父親乘船游江,不會疰船的。
御少暄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答應了?趙月璣歪了歪頭。
御少暄勾起唇角:你都這樣說了,我自然要答應。
太好了,夫君!趙月璣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印上一吻。
御少暄的瞳孔深處顫抖了一下,面上依舊沒什么波瀾,眼底卻似乎有冰霜緩緩融解。
城主府邸,重云堂。
御少凌和御少暄佇立在堂下,御城主說:你們就要帶著各自的妻房前往淮州,府內事宜可都交代好了。
御少凌抱拳:兒子已經安排妥當,請父親放心。
御城主點了點頭:你要遠行,你母親難免牽掛,去轉告她,從今日開始,不必再去佛堂抄經了。
御少凌眼神欣喜,急忙抱拳:多謝父親!
御城主看向御少暄,神情和善:少暄,聽你說月璣想走水路,她懷有身孕,本座給你們準備了一艘大船,再載上美酒珠寶,你以本座的名義,將琉璃屏風送到淮州。
是。御少暄頷首,御少凌低下頭,緊攥著的拳頭微微顫抖。
走出重云堂,御少凌撞了御少暄的肩膀一下,往前走起,擒云從屋頂上翻下來,抱著胳膊。
大少爺很生氣啊,屬下覺得,他是因為城主讓少爺您送屏風而不滿吧。
御少暄回身,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又偷聽。
哎呀少爺!擒云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屬下要時時刻刻掌握少爺的動向,才能保護您嘛。
御少暄眼神深沉:父親厭棄一個孩子和寵愛一個孩子一樣簡單,因為在他心里有一桿秤,我們時時刻刻被考量著價值,尋常人家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對于我們來說本來就妄想。
擒云看著他,沒有說話。
對了,你和我一起去淮州,以防路上遇到心懷不軌之人,而且,你的新朋友也會去淮州。
擒云眼睛一亮:玄羽?那可太好了,我能把小老虎送給他了。
御少暄笑了笑,沒有說話,往前走去。
幾日后,御少暄和趙月璣起程前往淮州。
氣派精致的畫舫行駛在江面上,趙月璣站在露臺上,興奮地指著遠處。
春信你看,那座山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