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搖搖頭,目光復雜了起來,大概是想起當年的事多少都對謝蘊生出點埋怨來,可又知道罪魁禍首不是她所以又克制地收了回去:皇上醒過來后只說是遇見了土匪,也不知道京城哪來的土匪......
謝蘊無意識地搓了下衣角,當年她也覺得這個理由荒謬,一直以為還有什么別的內情,進宮這些年她試探著問過幾次,可每次提起殷稷的心情都會變得十分惡劣,有時候甚至大發雷霆,時間一久她也就知道了殷稷很避諱這件事,只好不再提。
此時被鐘白這么一問,壓在心里多年的困惑才再次浮上來。
鐘白哐啷一下拔出了刀: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地土匪下的手,我非得帶著弟兄們把他們老巢給端了,然后把他吊起來片他個百八十刀......我是不是得去買把快刀,好像還是鈍得好......
他嘀嘀咕咕起來,自自語地渾然忘我,謝蘊也就不去打擾,稍微離遠了一些怔怔看著殷稷的背影,冷不丁瞧見墓穴不遠處多了一個人,對方安安靜靜的站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但只看穿著打扮,應當不是尋常人。
鐘統領。
鐘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聽見謝蘊說話還以為是在贊同自己的想法,下意識一咧嘴:謝姑娘,你也覺得鈍刀子好是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賣的,以后上街我得多注意......
你可認得那個人?
謝蘊不得不再次開口,語間帶了幾分無奈,鐘白倒是完全沒聽出來,聞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什么人?這地方只有我們......大老爺?
他噌的坐直了身體,剛才說廢話時的放松徹底不見了影子,臉色正經起來,甚至還抬手理了理衣襟。
謝蘊目光逐漸幽深,這蕭家家主似乎很得人心啊。
統領可要去見禮?
鐘白罕見的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是蕭家的人了,我的主子只有皇上。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