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禮盯著云檸。
女孩雖然是笑著的,但眼底有化不開的哀傷。
他還以為女孩在擔心婚禮的事,立刻向她保證道:“你放心,我身體很好,婚禮會按時舉行,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天大地大,婚禮最大,老婆最大。
提到婚禮,云檸喉嚨一哽。
婚禮?
她也多想和顧司禮如期舉行婚禮。
哪怕不要耀眼的婚紗,不要盛大的儀式。
簡簡單單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說出結婚誓詞,就已經足夠。
可是,這點,都成了奢望。
眼淚止不住地繼續往下掉。
砸在男人手背的留置針膠布上,洇開一朵咸澀的花。
顧司禮看得心疼。
他想安慰云檸。
可是,稍微一動,身體各處就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
他咬著牙,重新躺回病床上。
這個曾在談判桌上扼住經濟命脈的男人,此刻連勾起老婆小指的動作,都要用盡全力。
顧司禮現在,無比討厭自己這副身體。
他挫敗地擰著眉心。
甚至開始擔心,婚禮那天,到底能不能把老婆抱進洞房。
“別皺眉。”
云檸不知道顧司禮在想什么,只努力地壓下心中的難過,揚起唇角,說,“昏睡了這么久,一定渴了吧?”
“嗯。”
顧司禮點頭,乖乖地靠在枕頭上。
由于他被搶救時,一度喪失自主呼吸。
所以,喉嚨插過呼吸機。
醒來時才剛剛取下。
喉嚨黏膜受損,很疼,暫時不能喝水。
云檸就用棉簽蘸著薄荷糖漿,點在他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