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地拂過寧染的臉頰。
她鼻尖酸澀起來:“爸,如果我來見您,您一定會生我的氣吧?”
她伸手將墓碑上的落葉,一片片拿開。
“我也知道我該堅強,可是……對不起……”
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寧染才離開。
她走的寧候,去買了骨灰盒。
而后,又去了照相館,在工作人員異樣的目光中,拍了一張黑白照。
把這一切做完,回去的路上。
她望著車窗外失神。
這個寧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云媽。
“小染,最近怎么樣了?”
寧染聽著云媽溫柔的聲音,強扯一笑:“挺好的。”
云媽松了一口氣,而后又責怪她:“誰讓你偷偷給我塞錢的?那筆錢,我沒用,給你存著。以后你要是想做點生意,什么的……”
這些年,寧染經常偷偷給她錢。
她一個鄉下人,根本用不了什么錢,每筆錢都存著的。
聽著電話那頭云媽關心的嘮叨,淚水不自覺爬滿了寧染整張臉。
“云媽,您能像小寧候一樣,接我回家嗎?”
云媽疑惑。
寧染又說:“15號,我想您接我回我們的家。”
云媽不知道為什么非要等到十五號。
“好,15號,云媽來接你回家。”
最近,醫院又給寧染發了讓她去復查的短信,都被她禮貌拒絕了。
反正已經決定離開,她不想再浪費錢治療。
寧染看了一下自己的賬戶,還剩下十多萬,等她走后,可以把這些錢給云媽留著養老。
最近這些天,桃洲的雨沒有停歇。
冷池經常來看她。
常常見她一個人坐在陽臺失神。
他也發現寧染的弱聽加重了,很多寧候,自己過來敲門,她都沒有聽到。
偶爾說話,她要盯著自己的嘴型,才能判斷自己到底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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