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才像我"沈牧野忽地立沉聲,"不管不顧不怕失去嗎"
"……"
沈牧野望著穿行不停的車流,緩了口氣:"確實不好,但也不能說壞。"
他將醫生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講完,人行道閃出了綠色小人,車流停滯,沈牧野拉著謝時暖過馬路,她的手軟軟的,頭垂著,沉默地跟著他。
過完馬路,謝時暖抬起頭。
"她還能活多久"
她眼眶發紅,嘴癟著,是要哭不哭的委屈樣。
"以醫生見過的案例來說,短的話幾天,長的話一個月都有,尤其是伯母目前的情況,目前沒有更明確的信號。"
"沒別的辦法了要不要再找更厲害的醫生,或許……"
"該找的醫生已經找了,今天下午就會有一場專家會診,但小暖,你得有準備,我們盡全力,但能不能好轉,最終還要看廖阿姨自己。"
謝時暖踉蹌了一下,腳下發軟,沈牧野忙攬住,緊張道:"還好嗎"
謝時暖卻奮力推開,怒道:"我要回去!我要守著她!"
"我媽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拉我出來散什么心,我不要散心!我要我媽好好的!"
她說著便要過馬路,偏偏綠燈未亮,車還沒停,電光火石間,沈牧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猛地拽進懷里,緊接著,一輛車嗖的一聲從謝時暖眼前沖過,只消一步,就是一場車禍。
那輛車的司機一個急剎車停住,隨即車窗搖下,粗糲的男聲破口大罵:"神經病!找死吧!"
他本要推門下車,看見謝時暖后頭冷臉的沈牧野,推門變成了再罵兩句后踩油門離開。
謝時暖怔怔望著那輛車的車尾,耳邊是沈牧野急切的呼聲:"謝時暖,你冷靜一點!"
兩人在街邊拉扯,招來不少目光,沈牧野沒空理,他牢牢地攥住女人的腕子,秋日涼爽的天氣,他的額頭卻滲出細密的汗。
大約是緊張的。
沈牧野很少會表現出緊張,因為大多數事都不足以讓他緊張。
謝時暖吸了口氣,不掙扎了。
街口的綠色小人重新跳動,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沈牧野便拉著人推開了路邊的咖啡店。
他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下午時分,咖啡館沒幾個客人,侍應生懶洋洋地送上咖啡后就縮在桌后刷手機。
"好點了嗎"
"嗯。"
"那就聽我說幾句。"沈牧野道,"小暖,我拉你出來,一個是因為今天下午專家會診,如果在那里告訴你真相,你大概會更激動,另一個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會更好,只能想到哪里做到哪里,這畢竟不是個好消息。"
"……沈牧野。"謝時暖聲音沙啞,"你知道嗎我爸去世的時候,我媽也是用類似的方法告訴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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