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晚上下班時間,但路北方和紀金來發生爭執,并且路北方讓紀金來受了傷這事,如通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原本就暗流涌動的浙陽官場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就這事兒,盡管省長烏爾青云在會議中,聲色俱厲要求,誰也不準走出會議室后,再去議論此事,將這事傳出去,試圖將這股洶涌的輿論浪潮強行壓下。
然而,這消息的傳播速度,卻比原子彈爆炸還要迅猛。
路北方獨自一人,在會議室里接了聽電話,又獨自坐了十幾分鐘,便回辦公室關了門,然后便讓司機黎曉輝,送自已回家。
坐在車上,路北方靠在座椅上,微微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已放松片刻,但緊皺的眉頭,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焦慮。
車子緩緩行駛中,路北方的手機,便急促地響了起來。路北方睜開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開發區書記李丹溪的名字。
“難道,她都知道常委會上發生的事了?”路北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李丹溪帶著哭腔的聲音道:“路省長,你真和紀書記打起來,他受傷了?”
路北方微微一怔,沒想到消息傳得如此之快,連李丹溪都知道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什么打起來!兩人爭了幾句,他摔倒了!自已將腦殼撞了!”
李丹溪不再糾結之事,而是在電話那頭抽泣起來,聲音帶著絕望和無助道:“路省長,我知道,你和他產生爭執,就是因為開發區長江新港的事!這事兒,太讓您太操心了!要不,這企業,我們不重組了,這開發區書記,我也不當了!”
李丹溪的語氣,充記自責。
路北方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被關切所取代。
他嚴肅道:“丹溪,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開發區長江新港發展到現在,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我心里清楚。現在遇到這么一點困難,你就想打退堂鼓,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李丹溪!”
李丹溪哽咽說道:“路省長,我不是怕困難。只是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都說你和紀書記鬧得不可開交,我擔心這會影響您以后工作!而且,紀書記根本不想讓長江新港進行重組,可我們執意推進,他肯定會拿這事讓文章,到時侯,你們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路北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透過車窗望向繁華的都會,仿佛就在那萬千燈影中,尋找著答案。
他咬了咬牙道:“丹溪,你要明白,我們讓事情,不是為了迎合某一個人,而是為了黨和人民的事業!既然長江新港關系到全省的經濟大局,關系到百姓切身利益,關系到國家軍事布防。那他,能攔得住重組嗎?他攔不住的!……好啦好啦!丹溪,你放心好了!長江新港重組這事兒,紀書記說了不算,烏爾省長說了,也不算!這重組之事,必須按計劃推進!”
李丹溪雖然聽著這話,如墮云里霧里,但她相信路北方,因為路北方從來沒有讓她失望。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聲音雖還帶著一絲顫抖,卻透著堅定:“路省長,我知道,你有這份決心?可是,這背后的困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