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青云將路北方訓了一通,揚長而去后。
會議室里,所有常委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空氣仿佛凝固。
大家擔心路北方氣郁至極,無人敢在這微妙時刻貿然發聲。
當然,有人眼中,本來就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在為路北方的倒霉擊掌叫好,也在暗自揣度局勢的走向;
有人則面露憂色,眉頭緊鎖,為路北方眼前的狀況深感擔憂。
要知道,在省里,得罪了省委書記,哪還有好日子過?
然而,無論是與路北方交好的姚高嶺,還是最后進入省常班子,與路北方關系不錯的宣傳部長杜雪琳,當這幾人懷著關切之情,悄然走到路北方身邊,欲輕聲說上幾句安撫的話語時。路北方僅是微微抬手,輕輕揮動,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路北方心里十分清楚,此刻若真有人公然與自已站在一起,以紀金來敏銳的洞察力和四通八達的信息渠道,這畫面,不出半小時便會傳至其耳中。
屆時,紀金來極有可能,對與自已親近之人心生嫌隙,甚至產生不利看法。
盡管路北方知曉,紀金來曾經前往蔣睛身亡的現場。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尚無法確定中紀委是否會針對他展開調查。
話再說回來,即便中紀委調查啟動,最終結果,也尚未可知。
這風云變幻、局勢未明之際,謹慎行事、低調應對,方為上策。
這一天,會議室的人全走了。
路北方依然靜靜坐在會議桌上。
他目光深邃,凝視著空蕩蕩的會議室,腦中在思索著,這場風波背后的復雜局勢。窗外,夜色漆黑,路燈的燈影,透過玻璃灑在會議桌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更添幾分寂寥。
路北方在此時,其實思索頗多。
現在,有一件事最讓他揪心。
那就是早上派出去龔大林,負責前往天際城將移動硬盤,交給中紀委的黃漢江。然而,到現在,他沒有消息反饋回來。
若是按照時間推算,從龔大林出發到現在,他應當到天際城了。再加上正常在天際城市區乘車的時間,按說中紀委的黃漢江,理應也早已見到龔大林,并且兩人之間,大概率已經交流溝通完畢了。
路北方心里隱隱有些擔憂,龔大林此去是否順利?有沒有遇到什么突發狀況?若是這一路上,紀金來知曉龔大林要去天際城告他的狀,說不定就會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