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然的腿方才還好好的呀,但見到皇帝如此沉重的表情,蕭真思附著韓子然的腿應該是舊疾復發了:皇上差個人去叫小神醫便行。皇帝冷哼一聲:世人都知道小神醫是你的人,朕若是請得動還會來叫你?說起這個皇帝就氣,兵權落在蕭真手中的那幾年,他一句話沒有人會理,可不想他拿回了兵權,這些蕭真訓練起來的人也一
個個不聽他的話,就連這個神醫世家的小神醫也是如此,想到此,他怎么看蕭真怎么的煩。
我這就去蔡府。蕭真沒有任何的遲疑,畢竟韓子然是當今的丞相,朝中之事離不開他。
看著皇后娘娘離去,一直跟在皇帝身邊的許福說道:皇上,其實娘娘一直是在幫著皇上的。
皇帝冷飄了許福一眼,后者不再敢多說一句話。
京城的天氣晴好,遠遠望向帝王山,山頂是一片陰云,那邊還在下雨。蕭真的目光從那片陰云收回,落在前面的方漆大字‘蔡府’上,嘆了口氣。她與皇帝大婚的那日,也是小神醫與她決裂之時。整整二年,他們沒再說過一句話,哪怕見了面,她想上前打個招呼,他也是對
她視若不見。
敲了門。
開門的管家一見是蕭真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擦了擦眼之后,確定真的是蕭真,趕緊拜見:小的見過大將軍,不不,小的見過皇后娘娘。
管家快請起,我孤身一人而來的,不用如此行大禮。小神醫在嗎?蕭真扶起管家來。
謝娘娘。娘娘還是大將軍時常來這里,因此管家也不見外:娘娘快請進來,小神醫在后院曬草藥呢。
熟悉的一景一物。曾經,她視這里為她的家,只要她受了傷就會往這里跑。
老神醫是她恩師的隨身影醫,而小神醫則是她的隨身影醫。老神醫為了保護恩師而死,從此之后他與小神醫相依為命,可現在,二人卻形同陌路。
一進院子,草藥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幾個簍子旁,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年正在整理著所曬的草藥,不時的翻動著,又時不時拿起在鼻子底下聞著。他的側臉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合在一起的五官看起來頗有幾分桀驁不馴。
將地上的草藥都收拾了起來,少年整理好直起身子,便看到了正望著他出神的蕭真。
四目相對時,蕭真擠出一個笑容:小神醫。
蔡望臨冷冷打量著蕭真,聲音顯得陰陽怪氣:喲,這不是皇后娘娘嗎?錦衣玉食的皇后娘娘怎么會來到我這個破地方?
望臨?
這名字是你叫的嗎?蔡望臨怒道。
丞相大人的舊疾復發了,你去看看他。
你誰啊?我們蔡家不歡迎陌生人。
蕭真無奈,溫聲道:望臨,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嫁給皇上的事耿耿于懷,可朝中少不了丞相大人。
跟我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朝中還有很多大事要丞相大人去處理……
跟我有關系嗎?蔡望臨走近蕭真,冷冷的瞪著她:朝中也有很多大事需要大將軍去處理,可大將軍干嘛去了?
望臨?
這名字不是你該叫的。
蕭真沉默了半響,嘆了口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會原諒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當你拋棄了我們的那一刻,你就不值得我們原諒。
我沒有拋棄你們。蕭真想解釋,可不知道怎么解釋,不管是小神醫,還是那些離開她的兄弟們,她都沒有拋棄,她怎么會舍得拋棄呢?那你回來,回到我們身邊。蔡望臨逼近蕭真,嘲諷的眸光緊鎖著蕭真的眸子冷聲說,你不是沒有拋棄我們嗎?那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