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盛淺予的眼眶微微泛紅,這些是殷離修給她的資料,當然也有一些是她臨時加進去的。
這本是原主的遭遇,可聯想到在現代自己的孤獨,這些話,如同真的是在說她自己,這激動的情緒,并不是故意。
她的眸子清亮如日光般奕奕閃爍,可是這光亮太過耀眼,幾乎能灼傷人的眼睛。
譽王看著她,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種被逼進心里的感覺,他還從來沒有過!特別是被這樣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孩子看得心里發慌!
而此刻在院子里站著的人臉上表情更是變化,眼神流轉之中,也跟著紅了眼眶。
房間里,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眾人臉上表情變化,除了心疼更多的卻是擔心。
盛淺予這樣說,那不是變相承認了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譽王妃聽著她的話怔愣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眼底閃過一絲陰暗,正要說話,卻不想,盛淺予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即便是這樣,我回來之后也一樣處處以王府利益為先,因為我身上流著的父王的血,我是譽王府的孩子!否則,百花節上,便會是另外一種景象!父王心中應該明白。"
盛淺予的目光陡然犀利,看向抱在地上依舊抽抽噎噎的母女,眼底泛起陰冷,這陰冷如剛才譽王那般,帶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
譽王眼底一沉,額頭跟著暴起了青筋,她果然什么都知道的!可是……如今他什么都不能說!
畢竟,眾人面前,殷離修刁難盛心雅的時候,是這個孩子挺身而出奪下了靈雀刃才救下了盛心雅一命,而荒園之中,又是她為盛心芷說話,回想之下,反而是譽王妃她們自找。
譽王雖然是一介粗人武夫,可心思縝密卻是常人不能及,后院這些女人的把戲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衡量利弊之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而如今盛淺予把事情擺在了臺面上,他就不得不給個態度了,想著,他轉臉朝譽王妃母女看過去,臉色更是一沉,正要說話,卻聽外面傳來太妃的聲音。
"大家都不是瞎子,最近譽王府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可予兒處處為王府著想,大家都看在眼里,王妃,你身為當家主母卻這般拎不清,這個家交給你,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說著話,太妃進了門,除了身邊的踏雪尋梅,還有端月。
盛淺予悄無聲息的挑了挑眉毛,這種事情,怎么能少了太妃來主持大局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她就派了端月去喊太妃過來,而剛才那番話,她也是看著太妃來了才說的。
太妃好面子,特別是譽王府的面子,但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盛淺予用心對太妃,她也能感覺到,所謂真心換真心,這種時候,太妃自然是會替她做主的。
聽到太妃的聲音,盛淺予扭頭的瞬間就已經紅了眼眶,踉蹌幾步過去一下子撲在了太妃的懷里:"太妃……"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聽得太妃更是心疼不已,伸手拍著她的后背:"有我在,我到是要看看誰敢欺負你!"
一句話,讓鎏湘院眾人松了一口氣,而此刻本來想著譽王給撐腰的譽王妃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不光是她,她抱著的盛心雅更是一口悶氣頂上來,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被譽王妃死死的壓住。
"王,王爺,太妃,妾身知錯了,只是剛才看到雅兒這般,急火攻心,所以……"
譽王妃恨得咬著后槽牙直哆嗦,可是如今卻不得不裝可憐說軟話。
"哼!"
太妃捩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地上的長劍和遙遙欲墜的床,正要說話,卻見盛心雅煩躁的動來動去,露出來的脖子上依稀還多了一些小疙瘩。
"雅兒,你在做什么!"
太妃的聲音依舊低沉,但是話里卻還是帶著關切,畢竟是親孫女,即便如今已經成了破敗之人,可總是看著長大的,關心還是有的。
"我,我好癢,好疼!"
盛心雅擰著眉頭,說話的同時,忍不住在身上撓,原本只是一些紅點,如今被她這樣一撓瞬間連成了一片,都是紅色的凜子,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冒血,所以才會有疼的感覺。
譽王妃猛然愣住,低頭,這才發現盛心雅的不正常,如今眼見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讓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雅兒,不要撓了,這是怎么回事!快叫府醫!"
門口站著幾個丫鬟,聽到譽王妃的吼叫聲,緊忙轉身往外跑去請府醫。
盛淺予在太妃懷里偷眼看著眾人,瞧著差不多了,清冽的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