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對著曲仵作拱了拱手:“有勞曲大人了。”
“這是我的本分。”曲仵作回道。
宋管家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后就退出了柴房,直接離開了院子。
驗尸血腥又惡心,他才不會在一邊看著。
宋管家坐在院外的石墩子上等著,剛坐下沒多長時間,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尖叫。
只見許雙兒一陣風似的從屋內沖了出來,跑到一棵大樹前大吐特吐起來。
嘔,嘔……
許雙兒吐的昏天黑地,宋管家看得面色直抽搐。
也是她該,一個小小的婢女還妄想跟主子作對。
不整她,整誰?
宋管家暗暗的翻了個白眼,直等到許雙兒吐的差不多了,才起了身,問道:“雙兒,你不在里面看著可不行,免得一會兒有了結論,你又賴賬。”
“不,不必了……”話未說完,許雙兒又是一陣狂吐,而且該看的她已經看到了。
說著話兒的功夫,曲仵作從柴房里面出來了。
他已經凈了手,身上衣衫整潔,沒有沾上血漬。
可許雙兒見到他,又是一陣狂吐。
她可是親眼看到曲仵作拿著刀,把齊媽媽的肚子剖開,掏出里面的內臟。
許雙兒已經無法直視仵作了。
宋管家起了身,對著曲仵作和許雙兒說道:“既然驗完了,那自然是要稟報給侯爺的,請。”
他帶著曲仵作和許雙兒,又回到了顧懷舟的書房。
當顧懷舟看到許雙兒那張青灰色的臉,唇角不由的勾起一記陰冷的笑。
一個小小的婢女還妄想拿捏他,真是不自量力。
“侯爺。”曲仵作上前對著顧懷舟恭敬的說道:“經過在下勘驗,齊媽媽的口鼻有積水與泥沙、瞳孔擴散、耳膜有損傷、她的嘴唇發紫皮膚發白,符合溺水死亡的特征,故而得出結論齊媽媽是失足落水而亡,與其他人無關。”
許雙兒聽著這些話,瞳孔不由的顫抖起來。
剛剛她雖然害怕,但看得清清楚楚齊媽媽的肺里根本沒有泥沙。
也就是說,齊媽媽在掉進水里之前,她就已經死了。
仵作,他撒謊。
許雙兒激動的大叫起來:“不,不是這樣的,我母親肺里明明沒有沙土啊,她的口鼻里也是干凈的。”
曲仵作沒想到這個許雙兒如此沒有腦子,竟然敢當著侯爺的面兒大喊大叫。
她真是嫌自己死的慢啊。
顧懷舟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面上露出陰冷的笑:“那照你這么說,是本侯爺在騙你?”
許雙兒神情微微一愣,還沒有弄明白顧懷舟是什么意思,卻見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大膽奴婢,本侯念在你喪母傷心不與你過多計較,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無理胡鬧,你當本侯真沒有脾氣嗎?”
“不,不是這樣的。”許雙兒急忙跪倒在地,慌亂的回道:“侯爺息怒,奴婢真的看到母親的肺部干干凈凈,根本沒有泥沙,是仵作在撒謊,求侯爺為雙兒做主啊。”
仵作適時的回道:“侯爺,齊媽媽的肺里的確有泥沙,若是侯爺不信我可以再次驗尸,拿出證據。”
“你,你在撒謊,說是不是有人給了你好處,不讓你說實話?”許雙兒氣的朝仵作撲過去,又踢又打,一邊的隨從急忙上前拉開了她,她嘴里還在不住的叫罵。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