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謝知非耳畔轟鳴陣陣,一下子被問住了。
"十有八九是和鄭家有關的人"
晏三合:"或許是鄭家的親家或許是鄭家遠嫁的女兒或許……是鄭老將軍從前的部下"
謝知非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
片刻后,他低聲說:"晏三合,還有人惦記著他們。"
"嗯,和你一樣。"
還惦記著我的家人。
晏三合看著他,眸中第一次直白地流出一點柔情。
……
喝酒吹冷風,墳塋堆里呆半宿,一回到別院,短命鬼謝三爺立馬就病倒了。
李不對于謝渣男拐跑晏三合這件事情,已經火了大半夜,一心等著這人回來,讓他嘗嘗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哪曾想,等來一個臉色蒼白的病秧子。
再一問兩人去了鄭家墳塋,是為查案而去的,李大俠囂張的氣焰頓時癟了下來。
小裴爺一覺醒來,發現好兄弟病了,哪還顧得上心碎不心碎,忙讓黃芪去叫自家親爹來。
裴太醫來得很快,三指一落脈上,就想對著謝知非破口大罵。
狗日的,裴爺爺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小崽子調養得人模人樣,怎的半個月不見,人模人樣就變成了人模鬼樣
真想喂他點砒霜,毒死算了。
心里罵著,手上卻沒閑著,施針、開藥、配藥、煎制……
忙得井井有條。
短命鬼喝了藥沉沉睡去,裴爺爺走到外間,當著晏三合的面,把自家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罵聲中,晏三合確認了一件事:短命鬼是不能生病的,更不能發燒,容易引起心悸。
裴太醫罵完兒子,匆匆忙忙離開。
小裴爺睜著一雙宿醉的紅眼睛,十分幽怨地看著晏三合。
"怎么能大半夜的帶我兄弟去墳塋呢你還是人嗎"
"你還帶他喝酒了呢!"
晏三合扔下這一句,轉身就走。
她這一轉身,小裴爺從她毅然決然的背影中,也確認了一件事——落花有意隨流水,無奈流水無意戀落花啊。
清醒點吧,小裴爺,人家對你無情著呢!
……
晏三合對小裴爺無情,對謝三爺卻肉眼可見的有了一些變化。
其實變化也不大,無非就是暗中查一查醫書,怎么治心悸;交待湯圓在吃食上豐富一點;叮囑朱青、丁一照料起來細心一點。
湯圓、朱青他們都沒多想。
三爺是誰啊,謝家的寶貝疙瘩,可不得好好侍候,好好照料。
只有一個李不,暗戳戳地恨銀不成鋼,娘說過的,這女人對男人一心軟啊,就準沒好事。
其實查醫書,只占據了晏三合一點點的時間。
墳塋回來后,她回到了給晏行解心魔的狀態,一頭鉆進書房,第二遍看起了案卷。
這一遍,她看得非常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一邊看案卷,還一邊對照鄭家的地形圖。
夜里,她和李不又去了一趟鄭府,詳細地看了看鄭府的幾口水井,并在地形圖標注出來。
就在謝三爺發燒的第二天夜里,晏三合走進了他的房間。
男人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倚在床頭,眼眶深深凹陷。
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沖她勾出一記笑,欠欠道:"怎么,舍得來看我這個短命鬼了"
"閉嘴吧"
晏三合聲音壓在嗓子里,"再說短命鬼這三個字,信不信我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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