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伯回神,抵唇咳了兩聲,裝模作樣地問:"在玩什么"
許澄寧道:"風箏掛墻上了,我爬上去拿呢。"
謝允伯揶揄地看她。小樣兒,翻墻,還撒謊。真是頑皮。"那我幫你拿"
許澄寧連忙道:"不用的,已經被人拿走了。小子謝謝叔叔。"
叫爹爹。謝允伯臉上露出一絲笑:"不用謝。"
然后一直盯著她。許澄寧覺得他有些奇怪,正在心里揣摩他意圖的時候,那頭順王幾個跑了回來,遠遠大喊:"許澄寧!走了!"
許澄寧還記恨他們把自己一個人丟墻頭上的事,鼓臉瞪了他們一眼,想了想,還是回頭對謝允伯道:"我得走了,叔叔。"
謝允伯現下心情就像近鄉情怯,離得遠了,就想跟女兒說說話,可真到眼前了,又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頓覺悵然,便揮揮手道:"你去吧,小心點,頑皮可以,別傷到自個兒。"
許澄寧覺察出他聲音似乎很悠遠,含著微風一般的嘆息,順王又一聲大喊打斷了她的思緒,只得跑著跟了上去。跑了幾步,不知為何,有種奇異的感覺漫上心頭,她腳步慢了下來,回頭望了過去。中年男子還站在原地,也在望著她。迎著日光,許澄寧眼前出現一些彩色的淡淡的光片,男子的面容因此模糊,可那情態依稀,有幾分粘連之意。"許澄寧!腿斷啦"
順王又喊了一聲,許澄寧往前跑,這次沒有再回頭。謝允伯看她離去,兩眼脹熱,朝堂與沙場廝殺出來的大將,已經許多年不曾流過一滴淚,可這會兒看女兒嬌小伶仃的背影而不能相認,他竟忍不住想哭一場。隱在暗處的暗衛追隨許澄寧遠去,謝允伯攥緊了手。良久,空闊的道路上,留下了一聲淡淡的嘆息。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