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很快便核對完畢了。
沈云澤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片刻后,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看起來很年輕,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襲黑色紗裙,劍眉星目,長長的馬尾高高扎在腦后,頗有凌厲美人之感。
沈云澤微微示意,女孩主動走上前,自我介紹道:貝總,我是云夢的珠寶架構師謝淡月。
沈總派我來做您的助理,主要負責架構搭建工作。
哇,大美人啊。
貝箏仔細地盯著謝淡月,一口一個貝總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嗨,那個,你叫我小貝就好啦。
都是同齡人,她又只是組建了一個工作室而已。
謝淡月過于禮貌,讓她難以適應貝總的稱呼。
好的,小貝。
謝淡月微微頷首,笑容美得像水墨畫。
那個,你就坐這里吧。
貝箏伸手拉出凳子,給謝淡月騰出一張空桌子。
謝淡月并不推辭,微笑著感謝貝箏。
她好溫柔啊。
貝箏盯著她完美的笑容和那張精致的宛若陶瓷娃娃的臉,心中一陣歡呼:要和美女姐姐做同事了呢!喂,你出來一下。
沈云澤拍了怕貝箏的肩,示意她跟上自己。
聯想猛然被打斷,貝箏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發現是沈云澤在叫自己,趕忙跟著他走出工作室。
臨到門口,還不忘跟謝淡月打招呼:淡月啊,我出去一下啊,你先隨便看看。
謝淡月笑著揮了揮手。
你這么喜歡她沈云澤看到貝箏跟過來,挑了挑眉。
誰還不喜歡美女呢。
貝箏眨了眨眼,伸手戳了戳沈云澤:你不喜歡嗎不喜歡。
沈云澤面無表情。
啊為什么啊貝箏有些不解。
沈云澤并不想繼續探討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生硬地岔開了話題:對了,下周有個工藝品展示會。
我希望你能做出些像樣的東西,帶去參賽。
參賽貝箏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話,一時有些失神:下周嗎時間太緊了呀。
一周滿打滿算也就七天。
這么短的時間,怎么也不足以作出達到參賽水準的作品。
沈云澤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時間緊,所以今天就給你派了助理。
謝淡月是今年挖來的架構師,多次獲得國際獎項,足夠幫助你完成作品。
貝箏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與謝淡月的溝通很輕松。
她在首飾制作方面頗有造詣,很輕易便理解了貝箏想要表達卻又描述不清的東西。
謝淡月帶著一雙潔白的手套,仔細查看著手中的貝雕簪花圍,眼睛微微瞇起,看起來很是嚴肅。
良久,她才將簪花圍重新放回桌上,正色道:小貝,我覺得參賽作品,可以繼續改進這頂簪花圍。
可以嗎貝箏盯著簪花圍,一時有些猶豫。
謝淡月的建議無疑是目前狀況下的最優解,但問題在于,貝箏覺得這樣做,會在比賽中輸得丟盔卸甲。
貝雕與簪花的搭配固然是新的創意,但卻并沒有新穎到可以參賽。
謝淡月看到貝箏猶疑的神情,大概也猜出了她的想法,繼續說道:如果說是創新點的問題,我覺得可以在改進簪花圍的基礎上,另外多增加相關配飾。
相關配飾貝箏恍然大悟。
她伸手握住謝淡月的手,聲音也變得喜悅了起來:淡月,你太聰明了!沒錯,我可以做一組貝雕簪花作品參賽。
謝淡月的目光垂下,默默地盯著貝箏握著自己的手,眸光中的情緒怪異地流動著,似乎是驚訝,也似乎有一絲猶豫。
良久,她才挪開了視線,重新恢復了微笑:小貝,你的主意真不錯。
夜色漸漸爬滿了天空。
云夢珠寶的員工早已下班,大樓一片漆黑,只有貝箏辦公室的燈光還亮著。
貝箏與謝淡月商量了一下午,才將參賽的主題定為貝與花,平鋪直敘既可以亮出主題,又可以在二者的交融關系上做文章。
二人決定,除了將貝雕簪花圍打磨得更加精致之外,還要另外配上貝雕簪花項鏈與貝雕簪花耳釘,三件作品構成一組,共同參賽。
貝與花。
謝淡月輕輕念著這三個字,聲音平靜如水。
是啊。
貝箏揉了揉因為工作太久而有些迷糊的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勉強緩解了腰間的酸痛。
轉頭看向還在埋頭設計款式的謝淡月,貝箏伸手抽出了她緊握著的筆。
筆突然被抽出,謝淡月看向貝箏,眼中滿是疑惑。
貝箏笑著拉她起身,朝屋外走去:淡月,你都忙一天啦。
我可得請你吃飯,不然感覺好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