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猛地一震,摸了摸她額頭,探了下溫度,"沒有發燒。別鬧。傅、文不可調和。這個問題會使你我陷入僵局,我們需要暫時規避談到這個話題。"
"我要你娶我,你去找薛鄺提親。你去告訴我奶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文瑾將手攥在他的衣襟,"我要你帶我去見你母親。告訴你母親,我是你的乖乖,告訴她,你鐘意我。"
傅景桁被撩撥得身體僵硬,將手攏進她的發髻,"好好的,怎么了急什么呀。我們還年輕,不是么。"
"我二十二了。孩子要出生了!我不能繼續做情婦。"文瑾見他并不與她回答,便問道:"傅,你會娶我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傅景桁問她。
"假話。"
"好,假話。"傅景桁心口有隱隱痛感,"會娶你。我早就想娶你了。沒有一天不想娶你過門。想得我恨不得把你活吞了。"
文瑾的心漸漸失落,他母親逼她走,侮辱性很強,但傷害性是她可以承受的,她今天如此瘋了似的逼他,也是希望他可以為她做主,但她越發失落絕望了,"我要聽真話。"
"真話..."傅景桁將眸子猛地瞇起,將環在她腰里的手緊了緊,"朕會娶她,走朕該走的路,和端木聯姻,穩固朝堂。她會是我的夫人。"
"哦。她會是傅夫人。"文瑾如被當胸一箭,身體也冰冷了,
"瑾,我們只談我們自己好么。我們可以不以她們為話題的。我們這樣過小日子,和阿嬤一起,不好么。"傅景桁聲音特別輕柔,似乎生怕嚇到文瑾。
文瑾木然地看了看他,緩緩說道:"傅,長林以后出生了,可以在人前叫你阿爹,叫我阿娘嗎我和長林可以走出龍寢,去皇宮任何地方,任何場合去找你么。"
"在龍寢可以叫阿爹。在外面,叫君上,叫主公。"傅景桁聲音并不冰冷,甚至于很溫柔。
文瑾卻心寒了,與他笑笑地說道:"我要把孩子引產,我要嫁給別人。我不給皇上做乖乖了。我要做別人的乖乖了。"
傅景桁將她放了,坐在椅上凝著她,臉色漸漸陰霾,他被小姑娘折磨得很難受,她刺激起他來,一刺激就戳肺管子,其他女人根本左右不了他的情緒,但她任何一個字都影響著他,他此刻心悶疼得厲害,情滋味使他難受又忍不住繼續深入。
他并非感情動物,但和她在一處會變得陷進去,迷失,他無數次提醒自己不可以如此不理智,但...
"你再說一遍。"
"嗯。"文瑾應了一聲,"我要把孩子引產,我要嫁給別人。我不給你做乖乖了。我要做別人的乖乖了。"
傅景桁看了看她的肚子,他這一個多月不夠幸運,始終沒有遇見孩子胎動,他原想孩子出生后好好補償,但聽見她要將孩子引產,他腦中轟的一聲,許久沒有緩過來,他壓著心里的翻涌的怒火道:"過來把面吃了,不要餓著肚子和我鬧,吃飽了再鬧。"
文瑾便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面,低著頭,一根一根地小口吃。
"大口吃。"傅景桁命令她。
文瑾便聽他話,吃得特別大口,把傅景桁看得心里疼得要死。
文瑾把面吃完,就大著肚子把碗送到小廚房洗了,然后又回來坐下在他身邊。
傅景桁挑起她下頜,"你把孩子引產了,嫁給誰小蔣"
"嗯。"文瑾頷首。
"計劃好了,是吧。哄著我把小蔣‘放’了,說和我安心過一輩子。這就要引產改嫁了裝不下去了受不了和我在一起了"
"嗯。裝不下去了。受不了你了。"文瑾故意氣他,"你一次胎動都沒感覺到過。我要把孩子引產了,尸首也不讓你見。往后我給小蔣生孩子。小蔣去找老薛提親,告訴我奶奶我懷孕了是他的種,我的孩子叫小蔣阿爹,叫我阿娘,在屋里屋外,隨時隨地都可以叫他阿爹。"
"蘇文瑾!"傅景桁倏地將手拍在桌上,玉扳指也碎了,他的拇指被碎裂的玉石弄出血來,"你繼續刺激我,不怕我操死你。"
文瑾嚇得渾身薄顫,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激怒他了,然后便摟著他腰,把臉埋在他胸口,軟聲假意潑醋分散他怒火。
"誰讓你這么晚回來,你陪她陪了一天。我自己等了好久,又冷又餓。你讓我難受,我也要你難受。我討厭她。我要君上把她們全休掉!我要君上把那頂抬她們過門的小轎子燒掉!我要你身邊只有我一個人。"
"文!你...簡直是大逆不道。朕...是天下人的。不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