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石鈞此一出,眾人無不是心驚不已。
"合圍"
練威幾人畢竟不是毫無經驗的蠢貨。
在聽到桓石鈞說到這個詞語之后,都是心中一凜,難道這些鼓聲,不是自己的這方的部下弄出來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么……
桓石鈞看著他們還是一臉驚愕的表情,又再次催促道:"愣著干什么!還不發號施令,再晚些就沒有機會了!"
幾人這才開始手忙腳亂的召集號兵,同時想著如何應對。
在他們的心底之中,也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環視一周之后,他們這才發現,這里全部都是原荊州守軍,沒有一個臉生的,就連那不常交流的吳茍,也是熟的不能再熟。
在前一刻,幾人對桓沖咄咄逼人的時候,這樣陣仗的優勢自然是明顯至極。
畢竟除了吳茍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是同仇敵愾,逼得桓沖不得不就范。
但是最后桓沖的表現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沒有過多久就自己先妥協了,這些陣勢的優勢也就沒怎么用的上。
結合桓沖在江東和江陵兩地的表現,他們自然而然的把這妥協歸結到桓沖的懦弱無能身上,再加上桓沖所說的話,可信度也確實非常之高。
眾人對這種結果欣喜還來不及,又還有誰去把注意力放在這些細枝末節的細節上。
只不過在現在,他們所苦心營造出來的這種陣勢,已經變成了天然的劣勢。
練威等人在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變成甕中之鱉,毫無還手之力。
桓沖的妥協,讓他們欣喜若狂的時候,也不由的把自己的位置抬高了許多,看向桓沖的眼神也多是變成了輕視與鄙夷。
這樣一個被自己所鄙視的人,自然是不用再過多的關注和預防的。
更別提把他控制起來,做成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籌碼。
那時的桓沖,好像連做個籌碼的資格,都不配有了。
但是到了現在,他們才是后悔不已。
練威揚起手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后咆哮道:"早知道就把那桓沖捆起來了,怎么就這么輕易的把他放走了呢!"
然而,后悔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練威等人今晚帶過來的士兵有近一萬之多,但是相對于桓沖將近二十萬的部眾,還是遠遠不夠的。
而且這江陵之地的守軍,已經有十來年沒有過什么戰事了,和桓沖那些部眾比起來,戰斗能力可以說的相去甚遠。
所以,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后,他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只有是突圍。
鼓聲是從眾人的東面傳來的。
幾人想也不想,直接下令向西邊行進。
心中只是祈禱著,千萬別把西面給圍上。
不過,雖說他們所領的士兵與桓沖的部眾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但好歹也有將近上萬之多。
這么龐大的軍隊,豈是下了軍令就能快速移動的,別說士兵了,就單單說這軍令,要傳到到每個人的身上,都需要很長功夫。
桓石鈞幾人無奈,只得帶上身上周圍的一百來人,率先向西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