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己道:不管我是誰請來的,我都姓徐不姓溫,如果我是貴妃娘娘,我做選擇的時候一定是更在乎自家人。
婦人只好硬著頭皮問:徐公子覺得,就那么由著他在街上擺攤葉無坷查的太嚴,早晚會把他帶回去盤問。
徐勝己道:如果你幾十年前就離開家去了別處給人做仆從,經歷了楚滅,幾十年后,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婦人想了想,搖頭:大概不能。
徐勝己:那你為什么要質疑他的本事
婦人說: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徐勝己道:你話是真的多,自從貴妃娘娘請我來幫你們,我遇到溫家的人也不算少,你是話最多的一個。
婦人稍顯不悅但還是低頭致歉:是我話多了,我向公子道歉。
徐勝己道:其實我很清楚,溫家上下除了請我來的溫貴妃外,你們都不信我。
你們覺得草原的事我沒有謀劃好,還把溫家的那位未來希望給折進去了。
你們覺得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至于讓溫家在白鹿關遭受如此損失。
你們覺得,如果我一手創建的歸眾義真的有本事,為什么我控制不住局面,為什么溫暖會死
徐勝己連續發問,婦人不能回答。
算了。
徐勝己道:你們連姓溫的自己人都不信任,更何況是我
他看向婦人:你去回報你們家主,白鹿關的事辦完之后,我也就不為你們溫家籌謀什么了,我們自此之后兩不相欠。
婦人臉色瞬間有些發白:不行,徐公子知道溫家這么多秘密怎么能說不管就不管了
徐勝己問她:已經在想怎么殺我了
婦人連連搖頭:不會的,您畢竟是貴妃娘娘請來的......
徐勝己道:你們都撤出去吧,白鹿關的事情辦完我會親自去和貴妃娘娘說。
婦人只好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告辭了。
徐勝己道:最后一件事,以后不要拿孩子做擋箭牌,出門接頭帶著孩子,這種生死未卜的事一點兒都不為孩子考慮
婦人解釋道:不是我的孩子,只是從我隨從家里借來用用。
唔。
徐勝己點了點頭:沒事了,你走吧。
婦人轉身就走。
她拉開門的那一刻身子僵住。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有幾個看起來兇惡彪悍的漢子正在往車上裝尸體。
一個漢子站在門口,用手捂著那個孩子的眼睛。
不看不看,一會兒帶你再去買個糖葫蘆。
婦人猛的回頭看向徐勝己:徐公子,你這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子從她背后過來,匕首繞過婦人的脖子,在前邊一抹。
婦人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呼,就被那年輕女子捂住了嘴巴。
尸體被裝進麻袋,扔進馬車。
這群看起來就殺人如麻的年輕男女進了院子。
剛剛殺了人的年輕女子問:公子,要出城嗎
徐勝己搖頭:你們先走吧,我等個人。
那幾個手下立刻轉身,一絲遲疑都沒有。
行動起來,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那個孩子也被他們帶走,也不知道會被帶去什么地方。
徐勝己在正屋門口的門檻兒坐下來,安安靜靜的等著。
不久之后,老皮匠挑著他的擔子就到了。
放下擔子推門進院,老皮匠看了看徐勝己:倒是沒想到。
徐勝己笑了笑:我倒是想到了您老人家會找過來。
老皮匠問:怎么確定的
徐勝己道:因為知道您老厲害。
老皮匠確實厲害。
在婦人讓那小孩子自己去買糖葫蘆的時候,老皮匠發現這個婦人時不時的往別處看看。
看的還不是孩子的方向。
所以老皮匠當時就做出判斷,第一,那孩子不是她的,第二暗中保護她的人也不是她的人。
所以老皮匠跟過來看看,家族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我見過徐公子。
老皮匠順手將院門關了。
他掏出煙斗,一邊點上一邊說道:我就想著不該是我一個人來白鹿關縫縫補補,只是沒想到會是你。
徐勝己起身,給老皮匠搬了個凳子:老人家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老皮匠說:誰要是早早就為自己死做好準備,那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猝死,比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要仁慈多了。
徐勝己忍不住笑起來:這真是一個好道理。
他問:老人家,愿不愿意以后與我聯手
老皮匠問:為何挑上我
徐勝己道:前輩將溫家徹底從白鹿關剝離出去這一手棋,漂亮到讓我不得不欽佩。
你我聯手,布置更大的局豈不很美白鹿關這個小地方,對于前輩您來說還是太屈才了。
老皮匠皺眉。
他在思考徐勝己說的更大的局是什么。
你是貴妃娘娘請來的
徐勝己點頭:是。
老皮匠又思考了一會兒,然后眼神驟然一寒。
他看向徐勝己:那也太大了!
徐勝己道:所以貴妃娘娘才能打動我,若換做溫家另外一個人來,不管是誰,我應該都沒什么興趣。
他說:縫縫補補是您老的本事,可縫縫補補,那及的上干干凈凈
老皮匠沉吟片刻,嗓音略顯沙啞:貴妃娘娘,可真狠......倒是我忘了,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那么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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