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阮綿道:“你就這么硬撐了半年?”
她看過研究人員的介紹,崩解癥會給患者帶來極大的痛苦,尤其是發作之后,精神力的波動會造成嚴重的頭痛,身體也會因為過度消耗而感到撕裂般的痛楚。
即便有醫護人員的治療緩解,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可看顧煜城的樣子,分明一直在靠自己硬扛!
顧煜城深吸一口氣:“軍隊還需要我,我不能在這時倒下。”
阮綿擺擺手:“身體最重要啊!軍隊那么多人呢,又不差你一個!你又不是最高指揮官。”
顧煜城默了默:“我是。”
阮綿:“你是什么是?你還是老老實實看病……嗯?”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顫抖:“你是……最高指揮官?”
顧煜城點點頭。
“那個傳說中殺伐果斷、精神力3s級、曾滅殺蟲后的最高指揮官?”
顧煜城紅著臉點頭。
“那個一向秉公執法,對非法入侵的黑戶毫不留情的——最高指揮官?!”
顧煜城:“……嗯。”
阮綿眼前一黑。
她想起了新聞里對最高指揮官的描述。
“他的精神體是聯邦旗幟上的那只銀色巨獅,純金色的眼眸,代表著聯邦最頂尖的戰力!”
“他為人冷酷無情,一切以聯邦利益為上!更是親手制定了聯邦戶籍管理制度,將無數不懷好意的星際獵盜關在門外!”
當時她隱約覺得這描述有些眼熟,卻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這描述的,不就是把自己從冷凍倉里叼出來的大獅子嗎!
原來那不是自己的臨終幻想,是真的大獅子!還是指揮官的精神體!
阮綿想暈過去,看了看衣服還半掉不掉的男人,又舍不得暈了。
黑不黑戶的,等到聯邦再說吧。
萬一聯邦看她長得好看,免費把戶籍送給她了呢?
阮綿一邊苦中作樂地想著,一邊在武器箱里翻到了鐐銬的鑰匙。
她摸索著把鐐銬打開,看著顧煜城匆忙把衣服整理整齊的樣子,拐回了原本的話題:“你說軍隊還需要你……是什么意思?”
顧煜城默了默,啞著嗓子道:“蟲族近來越發猖獗,聯邦的邊境線一直在被蠶食,帝國也向來對聯邦的資源虎視眈眈,聯邦內部……也不算太平。”
“能壓得住蟲潮的人太少,如果我現在離開,聯邦就更沒有勝算了。”
阮綿想起了光腦里的彈窗新聞。
“巨獅垂暮?指揮官疑似患有崩解癥!”
“最高指揮官健康情況不明?第一軍熱門接班人合集!”
“帝國指揮部:聯邦沒有指揮官,將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只是疑似患病,聯邦的軍政新聞就亂成了一團,如果真的因病離開,還指不定要出什么亂子。
可他就整日這樣熬著,又該有多痛苦?
阮綿是個藏不住心思的,擔憂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顧煜城看得心里發暖:“別擔心,今天我感覺好多了,自從你來了以后,我很快就控制住了精神力的崩解,現在也沒有感覺不舒服……”
說到這,他自己也愣了下。
對啊,他為什么沒感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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