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星沒想到陸硯不但來真的,而且速度還如此之快,心冷了半截,他這個兒子一旦決定的事,真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啊。
他在國外教過這么多學生,哪個不是頂尖的智商和家世,但像兒子對他這樣決絕的一個也沒有。
這可是他的親兒子啊,“陸硯,你非得要逼死陸家嗎?”
陸硯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動容,“是你們要逼死清宜,而我只是自保而已。”
“我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大伯還當眾道歉了,他這輩子也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我也是,在國外,我的學生也是遍布a國多個州,各種身份都有,即便有得罪之處,也要講究個功過相抵啊陸硯。
你能不能別這么絕啊。
你知道爸爸當初找到你,有多興奮,多開心。
你現在又要離我而去,拋下整個陸家不管,真是寒心啊。
清宜真的比你所有的血脈至親和祖宗都重要么?”陸文星是真舍不得這個兒子。
還有安安,他對他們父子抱了很大的期望。
陸硯沉默了好一會兒,決定對他講最后一次,“我初二那年,我的養父陸鐵生,以家庭困難為由,讓我輟學在家干農活供養大哥繼續學業。
那年我十三歲,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我以為我會挨到十六歲,攢足需要的路費離開這里,去其他地方謀生。
至于做什么,我不知道,但總歸不會是你所期望的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學校的校長因為我成績好,登報求助,我收到了第一筆助學金,我靠這筆助學金上完了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
你知道那筆資助是誰給的嗎?
是清宜。
到了大學,學費全免,但我需要生活,需要買衣服、學習用品。
我其實可以靠著自己的成績找到一份不錯的家教。
可沈教授并不想我太辛苦,包攬了我所有的生活費和學雜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