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從聲音里聽不出來任何感情的色彩:“是的,我是牛山。”
張山連忙說:“你好牛書記,你好!”
“張山同志,你現在在哪兒?”牛山說。
“我現在,在省城家里,陪妻子孩子過個周末呢!”張山回答道。
“你馬上回到淮河市委,到我辦公辦公室來,省委組織部以及市委組織部的同志準備找你談話。”
“好的,好的!”張山顯得很謙和的說。
牛山的電話,真是讓張山覺得很奈人尋味,令他陷入了沉思,省委組織部以及市組織部的同志找我談話,不會是想提拔我到省里任副廳級干部吧?他的電話應該沒有問題,這個分管組織的副書記們很厲害,什么提拔的事兒他最想知道的,怕什么呢,他又不是紀委書記。
想想應該是關于自己提拔調動的事兒吧?
正在思討著,妻子給張山做了一碗湯端了上來,對他說道:“老張啊,你可是回家了,這么多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怕你在官場上混,總有一天會有對立面對付你,我這不最近幾天到廟里看了一下老道士,這老道士對我說,你今年有一大災難會出現,我就向他求一吉卦,給你破頗災氣,那道士就對我說,你丈夫的這一難客戶可是不小啊,他的話就把我嚇得不輕,我問他要驅魔辟邪的附子。他什么也沒說,就給了我一把稻谷,說是已經試過了法術,請我放心,回去給丈夫煮一碗暖粥喝就可以逃過這一劫難了。‘吃粥’就是‘驅走’的意思。”
他妻子焦急的對他說完,就端起來粥要喂他喝下。
張山有點得意忘形的說:“別聽這些臭道士的鬼話,他們是想著法子騙我們的錢財的。剛才我還接到市委分管組織的副書記牛山同志的電話呢!說是省委組織部要找我談話,這下我要殺回到省城做個副廳長跟你們娘們團聚了。”
“老張啊,俗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你還是先把這碗粥喝下我才會放心你離開啊!”妻子關心的說。
“那好吧!就聽你的吧!”張山答應了,說罷之后,就敷衍地喝了幾口粥,就給司機打電話,立刻接他回淮河市委。
這時,他剛要下樓上車的時候,門外就涌來了幾個妻子的朋友:“喲,這老張自從在下面當上了一把手,可真就忙得很啊,一年半載都沒見他的面了,他怎么好久沒有來了。工作咋這么忙啊?”
這些好朋友都是她相處多年的好鄰居了,就聽到妻子激動的跟這些鄰居們說:“老姐妹啊,告訴你們一件好消息,我們家的老張也就快回到省城了,今天上午省委組織部給老張打電話,準備找他談話,哈哈!我老公就快姚慧省城當副廳長了,以后啊,姊妹們誰家有個事兒,都可以找我們家老張來辦吧!”眾鄰居一聽,都一齊為張妻表示祝賀。
張山驅車飛馳在回淮河市委的高速公路上。一個小時后,他來到了市委辦公大樓門前,他迫不急待的直奔牛山的辦公室走去。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他剛進入牛山的辦公室就被屋里的一樣氣氛所驚呆了,好像屋里的氣氛不太對勁。當他那充滿喜悅的目光掃向牛山旁邊的一位女同志的時候,卻像是觸到了冰山般的冰冷。
這個女領導就是牛山的妻子,市檢察院的唐琳。旁邊還坐著幾位表情嚴肅的陌生面孔。他那喜悅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冰谷。難道那個臭道士算的這么準,難道我真要經歷這樣一大劫難嗎?真要大禍臨頭不成?他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戰,自語道:“這錢色就是王八蛋,真是害死人啊!”
張山剛要跟這些人打招呼,這時,一個穿著很休閑的敦實男人問:“你就是張山吧?”
“是的,是的。”張山主動地伸出手右手,習慣的想和中年男子握手,但是,對方卻無動于衷站
在那兒看著他,沒有回應他伸出的手。
“我們是省紀委的,你被雙規了。”
這時,市檢察院的唐琳向張山宣讀了省紀委下發給市紀委的文件批復《關于對張山采取雙規措施的決定》,宣讀完畢之后,隨即上來兩個武警摸樣的人,就把張山帶到了停在樓下的小車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