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視馮仁德喊話,只漂浮在半空中,抬頭凝望東北,東南兩地,并時刻感知著兩地是否有大戰發生。
“瑪德,一群廢物!”馮仁德見他們態度堅決,便心中知曉這些人或有別的算計,且一定是已經商量好了的。
他不再廢話,只心急地向任也消失的方向飛掠而去,準備幫忙。
罪心橋后,紫府傳人負手而立時,突然聽到一道傳音入耳。
“周兄,若是那古皇傳人與凌云戰了二鬼,占盡先機,且不返回西極山,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呵呵……!”紫府傳人的臉頰上,流露出無比自信的笑容,輕道:“帝與命相連,他一定會返回西極山的,因為他還在山中藏了一個人……!”
“周兄的心智,堪比六品宗主,在下拜服!”
“哈哈,在下只是想讓諸位道友,能在此地獲得更多的機緣,以便后面能對抗小侯爺與楚燼。這帝墳之爭,也必須是我九黎自己人的爭斗。”紫府傳人笑瞇瞇地回。
“轟!!!”
話音剛落,極遠處的東北荒野之上,突然用爆裂至極的氣息在涌動。
“呵呵,是古皇傳人的氣息,他已經追上大鬼,準備與其拼命了!”
“來來,下注下注,我賭古皇傳人可勝,一賠三!”那位面相粗獷的青年,露出了一副看戲的模樣。
……
東北荒野。
任也單挑五鬼之首于蒼穹之上,以自身底蘊夯實為基礎,演萬千凌厲的攻殺之術,狂風驟雨一般地死死壓制著中鬼。
他此刻心里很急,因為身后那群天驕竟然沒有追攆而來,這說明橋頭之上發生了某種變故,改變了這群人的想法。
也就是說,他和凌云可能已經沒有“援軍”了,只能靠自己斬盡后患。
但這種處境對于任也而,其實是沒有什么影響的,因為五鬼堵橋的危局,早已經在夏鬼身死時就已被他破掉了,再加上剛剛橋頭之上,也有兩鬼身殞,那么此間勝負就已無法被扭轉了。
他現在只擔心兩件事兒,第一是,凌云如果拖不住二鬼,讓對方跑了,那自己等同于留了一個隱患;其二,若是二鬼拼命,那凌云在上頭之下,保不準就有危險……
在小壞王的三觀中,我要么就不跟任何人合作,要合作就一定共進退。
所以,他此刻只想速殺五鬼之首,而后立馬去助凌云一臂之力!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也就沒了留手的必要,只以各種至寶,橫壓蒼穹,打得中鬼節節敗退!
成長到今時今日,小壞王的個人底蘊早已形成,人皇印,人皇劍,輪回蓮燈,界空石,九曲青云竹,冥河寶瓶,九岳仙劍,凰火爐,天工火……他身負至寶,絕世珍寶十幾件,更有輪回一指這樣的神技傍身。
就連他與自身法術相比較弱的肉身,在古潭市的游歷過后,也被許先生的教導,抹平了與同輩之人的差距。
此刻,區區一位已經在剛才血戰中,被一眾消耗殆盡,已是強弩之末的中鬼,又如何能抵擋住小人皇的萬千攻殺?!
交手十息,中鬼飼養的四件珍寶,在人皇印的鎮壓下,崩裂成粉。
交手十五息,任也一劍斬五鬼肉身,令其腰部以下與上身,自蒼天幕上一分為二。
又過片刻,烈陽天工火以火治火,竟將中鬼的本命天炎蠱,活生生地煉化,去其陰邪之氣,取其精華,徹底吞噬!
“轟!”
烈陽天工火,自蒼穹之上滾滾燃燒,荒蕪的東野被映照得一片通紅。
恭喜您,烈陽天工火成功吞噬五品本命炎蠱,此為一種天地異火,與天工火相融,助其更進一步。
恭喜您,烈陽天工火突破三品之境——躍為四品《天工紫焰?,并擁有了焚盡、煉制五品法寶的神能。
“刷!”
天道的提醒聲消散,凰火爐中的八卦圖閃爍,一簇微小的火種焰苗中,竟霎時間流動出了紫色的光輝。
這個意外之喜,自然是讓任也心中舒爽,但他還是急于增援凌云,沒有時間仔細觀察天工火的變化。
他自蒼穹之上落下,持劍飄飛到了中鬼身前。
地面上,中鬼被斬去下半身,模樣無比凄慘的趴在荒涼的土地之上,費力的喘息著。
任也冷冷地瞧著他,邁步前行。
中鬼費力地翻動上半身,令自己的臉頰沖向天空,卻依舊流露出一副陰狠且桀驁不馴的表情。
他呆呆地凝望著刺眼的烈陽,輕聲道:“一座橋橫連東岸與西山……有人看到的是大道橋三字,但更多人看到的卻是罪心橋三字。”
“哈哈哈哈哈!這不就是與人間一樣嗎?有人生下來看到的是繁榮昌盛,歌舞升平,身邊盡是好人;但更多人看到的卻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天道如何?大帝又如何?!世道就是這個世道!”
“老子沒錯!!!老子今日不死,日后也將繼續燒殺無度,將自身受下的這半生之苦,盡還冰冷人間!”
“再給我一次死而復生的機會……我五兄弟只在尚能拿起刀時,便會先殺父母!”
“這人間……不來也罷!”
他怔怔地望著蒼穹,只瞪著眼珠子,似乎至死不負天道報應。
“噗!”
“噗噗!”
“……!”
任也沒有理會對方的臨別之,只淡漠無比地走到他身前,一劍碎其星核,一劍斬起三魂七魄,徹底將其自人間抹除。
“刷!”
他抬手一揮,動用強征神異,攫取諸多星源與一本典籍,而后又將對方的11枚血引奪取。
“轟!”
小壞王一躍而起,橫掠天地,直奔凌云追攆的方向趕去。
大道橋外。
手持折扇的瀟灑公子,目光驚愕地瞧著東北之地,呆呆地問道:“氣息消散,大戰結束了……古皇傳人殺了五鬼之首!”
“可有人掐算過時間?古皇傳人斬惡鬼,用時多久?!”
“三十余息,與超品之人的交手而,這就只是瞬息之間分出勝負。”面相粗獷的青年,聲音充滿苦澀與不甘地回了一句。
這一句話,令在場所有天驕都沉默了下來。
這沉默之下,眾人也在暗自感嘆,并非是自己心中無傲骨啊,處處針對那古皇傳人,而這四個字的分量,九黎又有幾人能敵呢?
三十余息斬超品,哪怕就是在對方強弩之末的情況下,又他娘的能有幾人做得到呢?
寂靜無聲,眾人只遙遙看向另外一處戰場。
……
荒野之上。
任也急速飛掠時,心中卻蕩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凌云所追向的東南方,此刻竟也有暴虐氣息歸于平靜,一切塵埃落定的征兆。
這說明,他已經追上二鬼了,并且兩人的交手也已經結束。
論神通之能而,凌云身為天驕,自有資格與超品一戰,但那也需全力以赴;可若論法寶與歲月底蘊,那他自然是要比二鬼差一些的。
二人之戰結束得如此迅速,這不符合常理……
“轟!”
心急之下,任也再次極力催動星源,自荒野之上一閃而過。
大約小半刻后,他終于趕到了那處暴虐氣息正在消散的地域……
任也神情充滿戒備的自蒼穹之上落下,且正準備感知二鬼的氣息后,卻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一處崩塌矮山中走出。
他身上的白色大氅,沾染著散發陣陣腥臭味兒的鮮血。他右手中的古劍折斷,熒光暗淡……
他自無盡灰塵中,帶著濃烈的血腥味走出。
他左手拎著春鬼血淋淋的人頭,雙眸凝望著西極山,一字一頓道:“……五鬼死絕……以祭……以祭我亡妻之魂!”
赤面染血,他雙眸中涌出淚水。
任也呆愣:“凌云兄,你……!”
……
清涼府。
黃哥趴在方桌上,睡的跟死豬一樣,口水橫流。
“啪啪!”
蓮兒伸出手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呼喚道:“老爺,老爺!”
“啊?!”
黃哥自與歌姬的美夢中醒來,一臉癡呆地問道:“怎……怎么了?”
“大好事兒,大好事兒啊!你快去上虞九地看看吧,您就快做到了……!”蓮兒欣喜異常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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