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中,冬暖夏涼的老宅里,五個小孩捧著一個大大陶瓷碗,里頭是切碎的西瓜、龍眼,熬得軟糯的綠豆、紅豆、仙草、銀耳等十來樣小料,上頭還澆著蜂蜜和碎碎冰。
他們排排坐在屋檐下吹風,時不時吃上一口就快樂得瞇起了眼睛的冰碗。
他們身后是兩個大熱的天還挨在一起坐的大人,男的身材高大,臉龐英俊,女的身姿玲瓏有致,面容精致漂亮。
他們面前也放著一個大大的冰碗,里面的小料和小孩手里的是一樣的,不過碎冰少了很多。
“你在給我吃一口,剛才那口我吃得太快了,沒嘗出味來……”
林綿綿眼巴巴望著夏天的解暑利器,渾身熱得冒汗,口干舌燥,恨不得捧著大冰碗暢快的食用。
“不行,太冰了,你忘了上次肚子有多疼了?還是要我告訴外公外婆?”
陸野冷冰冰地拒絕林綿綿的撒嬌,還把裝滿涼冰冰的水果換了一個方向,不讓她看。
她例假快來了,這段時間陸野說什么也不允許她吃一點點冰,為此他甚至還把冰箱鎖了起來。
林綿綿氣得要死了,又不敢發火,生怕陸野真的去告狀,到時候外公外婆一摸脈,她什么都露餡了,指不定還要給她開藥調養身體。
想到那黑乎乎苦唧唧的藥汁,林綿綿蔫了,心里默默生氣。
恰好外面來了一個病人,男同志,手掌和手腕腫得厲害,腫脹的肌膚上還涂著亂七八糟的藥。
男同志似乎很疼,另一只手一直扶著紅腫的手,臉上的五官都疼的扭曲了,一進來說話也說不清楚,說一個字要停下來休息幾秒。
最后還是年年站在林綿綿身后說:“媽媽,這是池塘叔叔,我們的小泥鰍都是在池塘叔叔那里抓的。”
林綿綿了然地點點頭,聽年年說完后,她抬頭看向年年口中的池塘叔叔,年紀看著比陸野大一些,黑矮一些。
林綿綿笑著和他打過招呼后,問他:“手是被東西扎的還是被什么動物咬了?”
“鱖魚,被鱖魚的大刺給扎的!”
池塘叔叔真的很疼,說話都在抽氣,臉頰留下細細白汗,嘴唇也犯著毫無血色的白。
林綿綿仔細檢查了一遍病人的手掌和手腕,又摸了脈,確認病人的手發膿了。
“你這個必須把里面的膿水弄出來才行,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膿水弄干凈后擦點藥明天就好了。”
林綿綿一邊說話,一邊把病人的手掌和手腕清洗干凈,消毒,用銀針在手上的穴位扎了兩下三下,然后清理干凈里面的膿水。
過程肯定是比針灸要疼很多,針灸頂多感覺有點酸脹,后面就感覺熱熱的了。
清理膿水才是最疼的,就是三十好幾的大男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疼,剛開始還能憋著,后來忍是忍不住了,直接疼得哇哇大叫。
猶如熊叫般的嘶喊將外面的幾個小孩都嚇了一跳,偷偷害怕地從窗戶那里偷摸看進來。
就連陸野也忍不住伸頭看了一眼到底是什么治療能讓人疼成這樣,在看見那紅紅白白的液體流出來后,一大四小默默把視線收了回來。
清理膿水和擦藥全程也不過十幾分鐘左右,池塘的主人卻感覺過了一輩子。
神奇的是,清理完膿水,他的手就舒服了很多,也沒有剛才那樣疼了,再擦上藥就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