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軍陣之中一聲暴吼,立有身影自持一柄丈八蛇矛一躍而出,騰空百尺,攜千鈞不擋之勢朝那呂布沖撞而去。”
“好!不愧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三當家張飛,縱使是那人中之龍當前,也不怯陣!”
聽到激烈之處,萊布里斯一個暴呵起身,但還不待他暢抒心中豪壯語,便有一只手掌自其后輕拍他的肩膀,讓他的身形抖上三抖。
萊布里斯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他勉力扭轉自己的頭顱,同身后皮笑肉不笑的弗蘭尼斯對上了視線。
“老東西還挺有活力啊,在茶館外便聽到你的嚷聲。”
弗蘭尼斯嘴角清冽,對著眼前的老家伙陰陽怪氣道。
“原來是前輩啊,哈哈,今日難得清閑,便來此處歇息一二。”
萊布里斯扯動面皮,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弗蘭尼斯點頭哈腰。
“我說你這家伙怎么說話這么奇怪,原來是學的那些畫本。”
弗蘭尼斯從旁邊拉了條凳子坐了下來,同樣開始欣賞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表演。
“前輩也知道這個?”
“當然,這玩意就是從馬爾契克傳出來的。倒不如說這小地方有開這種風格的茶館讓我挺驚訝的。呵,這是在講啥?”
“《三個國家的故事》。”
“呦呵,那個作者又出新書了?”
“是啊,不得不說那個作者真是個奇才,寥寥幾筆便構建出如此活靈活現的故事。其中所道人文習俗皆與樊尼爾德迥異非常,聞所未聞。”
“再好的故事也需要人來講,如果少了技藝出眾的說書人,難免少許多樂趣。”
“呂布無愧無雙之名,不過三四十回合便將張飛壓入下風,于此危急之刻,又是一聲暴呵自軍陣中傳來:‘三弟,我來助你!’聲未至,人先行,只見一紅臉八尺汗執長柄挎刀,御駿馬突襲而來。”
故事行至高潮處,引得館內眾人喝彩連連。
“這篇殺伐氣挺重啊。”
“前輩不知嗎?這位編者的文風便是如此,豪氣沖天俠義非常。”
“是嗎?實際上我只完整看過他寫的《紅色閣樓的幻夢》,我還以為他擅長的是愛情悲劇呢。”
“要我說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當憑一世之命,立不世之名,執著于情情愛愛過于矯情了些。”
“不見得,我就挺喜歡看那群女人明明很不情愿卻不得不屈服于我的樣子。”
話音落下的瞬間,弗蘭尼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來自背后幽怨的視線。
萊布里斯的眼角抽搐了起來,但仍是強做笑意道:
“前輩今日來此,應該不當是為了同我閑談吧?”
“你答對了。”
萊布里斯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老頭,你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
“呃,大概有20來年了,怎么了嗎?”
弗蘭尼斯的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我要你幫我找一些人。作為報酬,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不算過分的條件。”
聽到有報酬后,萊布里斯原本惆悵的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
“前輩說的什么話?即是您的要求我自當竭盡全力在所不惜。”
見對方這么上道,弗蘭尼斯也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要你幫我找到15年前,負責弗蘭尼城出入管理的守衛,越快越好,對了,這件事盡量不要和你家伯爵說,免得她到時候又整什么幺蛾子。當然,你也大可以直接告訴她,但要知道,我的承諾,
不是誰都配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