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我又跟二爺說起了地里的收成。
“今年收成不錯,我原想著叫秦寶山把打出來的糧食都賣了,今兒個一尋思,還是留著給二爺使喚吧。”
二爺給我地的時候,地里已經種滿了麥子,這些糧食本來就應該是二爺的。
我雖然貪財,但我知道見好就收。
二爺笑道:“我又不開糧鋪,要這么多糧食做什么?你還是叫人賣了吧。”
我嗔了二爺一眼,這人怎么還不領情呢。
“二爺接下來要辦大事,那么多張嘴都等著吃飯呢,難道還要去外頭糧鋪現買?一來費錢,二來,買這么多糧食,外頭那些人難道不起疑心?”
二爺挑眉:“你就這么肯定,我這件事能辦成?”
“二爺要辦的事,何時辦不成了?”
我其實說不好。
二爺要繞開建威將軍和圣上,直接去找燕王,這件事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只要其中有一個環節出了岔子,大家都得完蛋。
我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盡力降低這其中的風險。
“二爺,我一個內宅女子,貪財又小氣,可我都能為二爺的大事拿出這么多糧食來,難道二爺不能為了這件事委曲求全,想個折中的法子嗎?二爺也不想一想,若是二爺真的沒了,可還有別人愿意接手這件事?”
二爺盯著我,笑容漸淡。
我才不怕他呢,昂首挺胸瞪回去:“漢朝太史公司馬遷曾,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用之所趨異也,我有一句話要問二爺,二爺是愿意自己的死,輕于鴻毛,還是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