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也是被氣糊涂了,嬌鸞這個丫頭,怎么這般不懂事,竟挑撥著奶奶對我生了氣,錢媽媽你給我評評理,我早上帶著嬌鸞去了正院,親家太太吩咐我去給奶奶做一碗海蠣子豆腐羹來,我叫嬌鸞和我一塊去,她不知道跑哪兒躲懶去了,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大廚房。”
“回來奉給親家太太,親家太太又說不吃了,叫我出去,我尋思著奶奶病中煩躁不想見人也是有的,就出門找到了嬌鸞,跟她說,我就在外頭的亭子里等著呢,后來天黑了,我想起二爺吩咐我要理的書,今兒個一天都沒動,就又找到了嬌鸞,告訴她我先回來理書,若是奶奶那兒叫我,叫她務必說一聲。”
“可這個丫頭卻一聲不吭,任由奶奶滿院子喊人,媽媽你聽聽,這么可惡的丫頭,該不該打!”
我一面說,還一面捧著帕子抹眼角。
熬了一晚上的夜,我這眼睛本來就發紅,被我一揉搓,就更紅了。
“我在奶奶身邊伺候了十年,沒遇到過這樣不曉事的丫頭,奶奶抬舉我,叫我有了自己的小院,我身邊的丫頭也都是好的,誰知來了個嬌鸞,竟這般不懂規矩,我是沒有辦法了,要不然,媽媽帶回去幾日,幫我教教她?”
“你胡說你胡說!”嬌鸞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手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我賤婢,“賤婢!你根本就沒找過我!我今兒個一天都待在郝媽媽屋里學作畫呢,你上哪兒找我去!”
錢媽媽忙拽了她一下,她神色微變,嘟著嘴不理人了。
郝媽媽又是哪個?
我從沒聽說過這個人。
張太太倒挺有本事的,不僅花錢買了個瘦馬過來,還花功夫讓這個瘦馬學畫畫呢。
大概是二奶奶跟她說,二爺喜歡我能寫會畫,所以才特地在嬌鸞身上下這樣的功夫。
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我挑了挑眉,給了紅桃一個眼色,紅桃二話不說,上前就甩了嬌鸞一個巴掌。
“一張嘴就是賤婢,誰許你這么說話的!你罵誰呢!昨兒個就叫你好好待在院里學規矩,你非要跟著姨娘去正院,姨娘好心帶你去見見世面,你倒好,在外頭躲了一天的懶!怎么,院里的廊子不用你擦?地不用你洗?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