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幾次,我渾身癱軟,如同泥一般窩在被子里,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本想著穿好衣裳,退出屋子,可不知為何,眼皮子卻越來越沉。
等我醒來,二爺已不在我身邊。
我急了,高媽媽囑咐過我,叫我伺候了二爺便走,不許在二爺房中過夜,我得趕緊離開,不然,二奶奶必定要罰我。
穿好衣裳,出了外間,便見二爺正隨意披著一件外裳,伏在案上看著什么。
他胸前敞開著,隱隱約約露出矯健結實的肌肉。
我不敢不打招呼便走,也不敢驚動二爺,便只能默默站在二爺跟前,盼著二爺忙完了抬頭看我一眼。
二爺卻把所有的精力都鎖在案上的一張圖上。
我腳都站麻了,索性換了個姿勢,卻不小心驚動了二爺。
二爺冷冷看向我:“怎么還不走?”
我忙垂下頭:“跟二爺請了安便走。”
二爺沒出聲,我大著膽子抬頭看他一眼,正對上他冰冷的雙眸:“出去。”
這一眼叫我心內一驚,忙要往外走,可雙腿早就麻了,一動就又軟又酸。
慌亂之下,我竟往前摔去,虧得我扶住桌案,才不至于太過狼狽。
“抬手。”
二爺冷冷地吩咐我,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按在了一張十分粗糙的輿圖上。
這輿圖上畫著的似乎是整個登州府的輪廓,采用的是上南下北左東右西的畫法,和我那個時代正好反了過來。
說粗糙,是因為繪者技術受限,只在圖上把城郭、山川、河流標了出來,卻并無標明距離。
可在大豐,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