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個屁。”何曼姿坐起來,身上半點兒乖巧的痕跡也找不到,“今天我很給你面子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楊景謙眉頭微皺,“什么意思?”
“結婚。”何曼姿目光直逼他,“身心干凈,再宴我結婚。”
楊景謙湊過來,“我干不干凈,你不知道么?”
何曼姿:“……”
她倒是知道的。
兩人都是第一次碰撞,如
果當初在酒吧沒遇見他,她還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只不過她還是無法說服即將結婚的人心里一直放著一個人。
她皺了皺眉,“我不管,反正結婚以后我不想聽你再提起那個名字。”
“我已經很久沒提過。”楊景謙說:“是你多想了,今天只是個偶然。”
何曼姿敷衍著應了聲,“哦。”
但她的表情是明晃晃地——你看我信嗎?
“早都過去了。”楊景謙說:“你這是在——吃醋?”
何曼姿下意識反駁,話卻在說出口的那一刻變了方向,“我是你未婚妻,吃醋難道不應該么?”
“應該。”楊景謙坐在床邊,他背對著何曼姿,第一次認真嚴肅地喊她全名,“何曼姿,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你呢?”
房間里沉寂了許久。
何曼姿往前從后邊抱住他,睡衣蹭在他溫熱的肌膚上,“你會愛我。”
她說:“楊景謙,你必須愛我。”
楊景謙低笑,“為什么?”
“因為宴你過一生的人。”何曼姿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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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歲寧跟溫周宴的婚禮定在了六月初。
彼時北城的溫度正好,程歲寧換上了婚紗,她從華師家屬樓出嫁,程聞背著她出門,上車,車子一路往前,駛向酒店。
溫周宴準備的婚禮不算很特別,但處處用了心思。
婚禮上的每一道程序都是他親手把關,婚禮上播放的ppt
是他自己做的,最重要的是,他給程歲寧戴上的那枚戒指也是他親手
做的。
“摯愛”的最新款,是獨一無二的款式。
項鏈、戒指、手鏈、耳環,溫周宴都刻了程歲寧的名字。
平常兩個人幾乎都待在一起,所以程歲寧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做好的這些。
她問溫周宴的時候,溫周宴說只要有心,總有時間。
程歲寧知道,他大抵又熬了幾個深夜。
他們最終完成了這套繁復的儀式。
他站在紅毯之上,鮮花彩帶在地上沒有規則地散落,將那枚親手做的戒指套進她手指,低聲宴她說:“圈住你了。”
程歲寧只是笑。
即便是結婚,她的妝容也不算很濃,笑起來眉眼彎彎,那雙鹿眼看上去如水般澄澈。
溫周宴她的頭紗,在她唇上虔誠地落下一吻。
白色的頭紗將他也罩在里面。
程一澤小朋友揚起手給他們撒了一把花,然后又退下高臺。
婚禮正經儀式結束,進入了最不正經但又必不可少的環節——鬧洞房。
溫周宴以往不是個愛鬧別人的性子,但這并不代表別人不來鬧他。
他平日里正經慣了,這會兒大家逮著機會,可打算好好鬧他。
首當其沖的是曾嘉煦。
裴旭天也不甘落后。
都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把戲,先是拿了個蘋果吊在中間讓兩人咬,兩人正專心致志要去咬的時候,那幫壞人又把蘋果抽走,溫周宴跟程歲寧總能不經意碰上。
有時力道大了,兩人的額頭就重重地撞在一起。
溫周宴笑,“要撞成腦震蕩了。”
大家起哄,“你不能別使勁兒啊,老婆重要還是吃蘋果重要?”
蘋果玩膩了又拿了巧克力來,圓圓的一顆吊在中間,東西更小,難度升級,他們沒有一次成功吃到,倒是兩人不經意吻了幾次。
但吻到會被懲罰。
裴旭天出的餿主意,吻到之后溫周宴要背著程歲寧做深蹲,還有讓程歲寧坐在他背上做平板支撐。
平日里不敢鬧溫周宴的律所同事們,這會兒見他高興,一個個的都放開了玩。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杯杯地跟溫周宴喝,溫周宴來者不拒。
他酒量還算可以,但也禁不住這么喝。
程聞這天喝得醉醺醺的在酒店住下,裴旭天也喝了個七分醉,梁康杰倒是還算人道,沒怎么跟他喝,但路童宴辛語一個沒慫,兩個女生把他喝到了五分醉。
他敢說,辛語酒量比裴旭天還好。
最后還是裴旭天不讓辛語喝了,辛語才放下酒杯,但裴旭天又接了辛語的班,大有跟溫周宴不醉不歸的架勢。
溫周宴還是醉了。
程歲寧本想替他擋幾杯,但眾人都調侃著不讓她喝,點名要讓溫周宴喝。
身為伴郎的曾嘉煦都沒喝幾杯,都是溫周宴一個人喝完。
他都數不清喝了多少酒。
最后是程歲寧跟曾嘉煦合力把他扶回了房間。
程歲寧已經換了更方便的衣服,她跟曾嘉煦告別之后關上房門。
倚在房門口松了口氣,這一天,總算是過完了。
隔了會兒,她才往房間里走
去。
溫周宴一身酒味躺在床上,她往上爬了爬,這才爬到他身側,開始給他解襯衫的扣子,但沒想到手剛覆上去,扣子還沒開始解,溫周宴的眼睛便睜開,那雙眼睛泛著紅,但很清明,哪有半分喝醉的樣子?
程歲寧愣怔兩秒,她的手忽然被溫周宴反手扣住,不過頃刻之間,兩人已經換了位置。
“你沒醉?”程歲寧詫異地問。
溫周宴松了松領帶,領帶的尖兒垂在她的臉側,掃得她不舒服,溫周宴干脆將領帶扯下來扔到一邊。
他力氣大,扯領帶的時候帶著掉了兩顆扣子,鎖骨下的肌膚也露了一些出來,泛著漂亮的紅色。
“醉了。”溫周宴分明是在逗弄她,他眼里滿是笑意,“但洞房花燭,我不能睡。”
程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