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寧沒想到會在這種場景下遇到楊景謙。
盡管曾說過做朋友,
但在那次告白之后兩人只聯系過一次,相處時也是過多拘謹,
誰也沒辦法把這件事真的放下,
總覺得中間隔著什么。
后來誰也不提,誰也不問,再沒見過。
一句好久不見,
再沒其他話要說。
空氣都沉寂了許久,
還是楊景謙先開了口,“你跟溫學長復婚了嗎?”
“還沒。”
“復了。”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
前者是程歲寧,
后者是溫周宴。
話音落下,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
爾后又是默契地開口。
程歲寧:“復了。”
溫周宴:“還沒。”
兩人的語速一致,
甚至連語調都相似。
程歲寧聽到溫周宴悄悄嘆了口氣,
她笑了下,復又道:“快了,婚禮應該在月底。”
“應該?”楊景謙問。
“是的吧。”程歲寧聳了聳肩,
“他負責的,
還沒確定下時間。”
“好吧。”楊景謙說。
程歲寧瞟了眼站在他身側的女孩兒,
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裙,
氣質安靜,
跟楊景謙的磁場很合,
他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安靜站著,
在他們說錯話的時候,她也曾淺笑,但始終極度禮貌。
察覺到她的目光,
楊景謙忽然拉住了女孩兒的手,
跟他們介紹道:“我……未婚妻,何曼姿。”
“嗯。”程歲寧笑道:“你好,我是他大學同學。”
何曼姿跟她握手,“略有耳聞。
”
到底是在他喝醉酒的時候聽說還是在他的回憶里聽說,程歲寧不得而知。
她跟楊景謙多年未見,沒有多少好聊的,只是隨意尬聊幾句,然后分別。
五月的北城很溫暖,程歲寧跟溫周宴牽手往前走,來到停車場。
溫周宴一直默不作聲。
等到兩人上了車,程歲寧拉扯安全帶要系,手卻突然被握住。
溫周宴的手覆在她手背,肌膚溫熱,帶著幾分彌漫的曖昧,她抿唇,“怎么了?”
“他追過你。”溫周宴篤定地說。
程歲寧大方承認,“嗯。”
溫周宴幽幽地盯著她看,程歲寧忽然輕笑,“怎么?溫周宴,你連這種陳年老醋都吃啊?”
溫周宴沒說話。
“所以啊。”程歲寧聳了聳肩,“我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只不過……”
還未等她說完,溫周宴精準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似是生氣了,帶著幾分懲罰的力度。
程歲寧感受到了他的力道,伸手推了他一把,卻被他緊握住手。
在安靜的車廂內,曖昧氣氛彌散。
良久,溫周宴才停下。
他抬手輕輕撫過她晶瑩的唇瓣,溫聲道:“是。”
清冷的聲線帶上了幾分放蕩,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佛被拉下神壇,墜入曖昧深淵。
他說:“是吃他的醋。”
程歲寧壓低了聲音笑,她抬手戳溫周宴的額頭,學著他之前的樣子,“你啊你,三十多歲的人了,吃這種幼稚的醋。”
溫周宴給她系好安全帶,然后回到駕駛
位。
車子啟動,轟鳴聲響,在轟鳴聲中,溫周宴說:“在你身上,這醋我能吃到八十歲。”
他說的時候,耳垂泛紅。
程歲寧腦袋倚在車窗邊笑,“好啊。”
在回去的路上,程歲寧收到了楊景謙的微信。
路上小心。
程歲寧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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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盯著手機看很久了。”何曼姿回到家換了衣服,從溫婉長裙換成了卡通睡衣,她靠著床給手中的書翻了頁,佯裝不經意地開口,“要是喜歡就去追,追不上就放棄,多少年了還沒忘啊?”
楊景謙將手機倒扣過去,解開白襯衫最上邊的那顆扣子,摘下眼鏡,背對著她開口,“你沒經歷過,不懂。”
“但是楊先生。”何曼姿將書合上,盤腿坐在床上,一副要宴他談談的架勢,“我們很快要結婚了,你心里一直放著一個人,我很為難好嘛?”
“你又不愛我。”楊景謙說:“我們結婚不過各取所需,你為難什么?”
他毫無顧忌地當著何曼姿脫掉襯衫,“還是說,你想要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