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澤在哄女孩子這件事情上宴他爸一樣,
沒什么天賦。
他哄著哄著就急了,一跺腳,
“齊漾!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結果齊漾愣怔地看著他,
大顆的眼淚直接掉下來。
砸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
她哭的時候沒敢大聲,就是一直掉眼淚。
晶瑩剔透的眼淚落下來,小姑娘鼻子紅紅的,
眼睛也腫著。
程歲寧一把扯過程一澤,
在他屁股上輕輕打了下,“程一澤!”
程一澤:“……”
他扁了扁嘴,
委屈巴巴地看向齊漾,
好像在說——你看,
我媽真的打我了!
程歲寧無奈,
“我平時怎么教你的?你為什么兇女孩子?”
“我沒有。”程一澤為自己辯駁,
“我就是不想讓她哭了。”
“那你不會好好說嗎?”程歲寧說。
程一澤抱住腦袋,
十分痛苦,“我說了她也不聽呀!”
程歲寧:“……”
這會兒不是跟程一澤講道理的時候,那邊的小女孩還在哭。
但她抬起手背擦掉眼淚,
低聲說:“阿姨,
你不要打程一澤,
他不是故意的。”
程歲寧:“……”
“好。”程歲寧拉過齊漾的手,
她用紙輕輕擦掉了齊漾臉上的淚,
“沒事,
阿姨不打他,
你別哭了。”
“嗯。”齊漾滿口答應。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齊漾很快調整好,不再哭泣。
但她頭發還是亂糟糟的,
哭過以后更糟糕了。
程歲寧從包里拿出
一把小梳子,
“阿姨幫你梳頭發好不好?”
齊漾點頭同意。
小女孩的頭發軟,又長,程歲寧是第一次給小女孩梳頭發。
某種程度上滿足了她的心愿。
她有跟溫周宴商量過要不要二胎,但考慮到她身體不太能受得住,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有漫漫也足夠了。
在辦公室里,她小心翼翼地幫齊漾編了魚骨辮,發尾還給別了一個漂亮的小卡子。
程一澤夸道:“真好看。”
齊漾跟他一起去班里。
-
溫周宴跟程歲寧原本今天要去拍外景的婚紗照,如今耽擱了一些時間,但也來得及,只不過又是一番折騰。
原定的婚紗照就是拍兩天,但這天晚上溫周宴說:“明天還要拍。”
程歲寧頓時感覺眼前沒了光。
第一次拍婚紗照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反正溫周宴不大配合,兩人就換了幾套衣服,然后結束了那一次拍攝。
有能用的照片就行。
但這次不一樣,溫周宴力求完美,每張照片的每一個角度、每一處細節,他都不放過,就像在跟攝影師較勁兒似的。
不過他比第一次拍照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面對鏡頭仍舊僵硬,但至少不會緊繃著一張臉,讓攝影師都跟著緊張。
她記得兩人第一次拍婚紗照的時候,攝影師還偷悄悄問她,“你是不是把人拐來的?”
程歲寧愣怔,“為什么”
攝影師說:“感覺他跟你不熟,而且也不想跟你結婚的樣子。”
想起過去
,程歲寧忽然笑了。
她躺在床上忽然發笑,溫周宴湊過來,“笑什么呢?”
他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身上還氤氳著霧氣,帶著熱意。
頭發濕漉漉的,沒擦干凈。
程歲寧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跟他說了,甚至描述的繪聲繪色,把當初攝影師的驚訝全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還兀自總結,“他可能覺得你是我搶來的壓寨夫君。”
“胡說。”溫周宴說:“我是自愿的。”
“那會兒可一點都看不出來。”程歲寧笑了笑,也無意糾結過往,她只是隨便想到了,便當做笑話講給溫周宴聽。
但溫周宴不這樣想,他總覺得程歲寧在這個過程里受了委屈。
確確實實,她那會兒的處境不太好。
父母朋友都不理解,他也很冷漠。
他是個非常慢熱的人,那會兒不是對程歲寧冷漠,是沒有跟異性好好相處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