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呵呵,曲姨好,這雨這是下得太大了。”沒聽出曲貴餓的聲音,周于峰尷尬地笑了笑,這才是想起與沈叔的約定,骨干大會結束后,兩人一定要見一見。
于是周于峰又趕忙問道:“曲姨,我沈叔呢?”
“于峰啊”
可曲貴餓的聲音卻是變得嗚咽,像是在極力克制著悲傷的情緒,然后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沈沈叔走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回來送上他一趟,一直在閉眼的時候,都在惦記著你。”
失去依靠后,婦人的情感變得敏感,而曲貴餓又是聰明人,搞了一輩子工作,知道沈佑平跟周于峰的關系,僅限他們兩人。
如今那口子先走一步,自是得重新審視這份關系,主要是周董事長的社會地位太高了,需要注意的細節也多。
沈叔走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枚炸彈,在周于峰腦中轟炸,“轟”的一聲,不知道是閃電,還是真的響了,腦袋一片空白,只聽到道外頭的雨怎么下得那么大,讓人心生厭煩。
“于峰,你要是忙的話,千萬不要勉強,曲姨知道你工作的復雜性,需要操心的事太多。”
見周于峰許久未語,曲貴餓又補充了一句。
而就是這句疏遠且客氣的話,讓周于峰腦海中,漸漸浮現起與沈叔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不歡而散,也有爽朗的笑容,那句宏亮的話,我沈佑平就是老百姓的天平,要念著一份公道。
最后定格的畫面,是那間屋子里,與沈叔坐在小桌上,喝著稀飯,吃著饃饃。
怎么就這么突然走了呢?明明在通話時,沈叔的聲音那么有精神,明明約好七月份見,我為什么不能回去看一眼沈叔?為什么要食?
自責、悲傷的情緒涌上心頭,周于峰紅了眼眶,竟是吐不出一個字,可曲貴餓的聲音依舊是小心翼翼,開始為周于峰不能來而圓場了。
“唉”
長長的一聲嘆息,在辦公室了里響起,乾進來、田亮亮等人,皆是聽出來一把手悲傷的情緒,探前身子望了過去,面色凝重。
“于峰?”曲貴餓又叫了一聲。
可周于峰他自己依舊是講不出一句話,太難受了,隨之緩緩地掛斷了電話。
“黑子,回趟臨水。”
周于峰低語了這樣一聲后,便往屋外走去,屋里的一伙人面面相覷,但很快緊步跟在一把手身后。
“現在就走嗎?”
黑子急著問道,與周于峰并肩下著樓。
“嗯。”
周于峰應了一聲,可這樣的一個“嗯”,跟前的其他人,都能聽得出一把手此刻有多么著急,像是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黑子點點頭,也不再多語,步伐越來越急促。
很快,一輛車子穿梭在黑夜瓢潑大雨的街道上,速度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