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男人聲音發哽,腦袋埋進徐知意頸窩里,“從我記事起到回南城,就沒見過父母,很長一段時間,我在思考,父親跟母親,是必須存在的嗎?”
“文家大爺畢竟上了年紀,對我再關愛有加,許多事,亦有心無力。”
“小時候,偶爾看到別的小孩坐在父親的肩膀上,覺得他們好高,可以看得好遠,也會羨慕。看到別的小孩在母親懷里撒嬌要糖吃,也會想自己為什么沒有母親......”
這件事,徐知意從前只聽他只字片語點過。
彼時他們之間還各有謀算,關系不似現在這般親近,但她已然覺得心疼。
這會兒聽他再仔細說起,她心里便揪的更加厲害。
可她在腦海里思索千百遍,最后也找不到合適的,能安慰到他的話語。
只得將人摟的更緊一些,“阿宴,沒有人怪你的。”
霍宴聲輕聲繼續,“后來,我回到南城,我以為我也終于有了父母......”
他頓了頓,輕嘲出聲,“可是,我的母親,眼里只有那個養子,我的父親,根本不著家,而我就成了將他們繼續捆綁在婚姻墳墓里那個障礙。”
“不是的......”徐知意搖頭,想告訴他不是這樣。
脖頸上卻感受到一絲潮絲的溫熱,她一頓,瞬時就慌了。
她手忙腳亂,捧住他的臉,抬手幫他擦眼淚,霍宴聲卻又笑了,“我之后常常想,早知道是那樣,當時就不回南城了。”
“再后來,我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許父母對孩子而是必須的,但對父母而,孩子或許并不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