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斕不想說，不好意思說，可是今夜兩人已經坦誠到這了。

她憋著，又是一道新的誤會。

畢竟老男人心很細哪。

只能極其含糊的表達一番，“因為賞湖那晚我做夢了，夢到了你跟我……”

后面幾個字她就跟燙嘴一樣說不清楚，然后就轉移話題。

“我從沒跟人親近過，做那樣的夢，你叫我怎好意思面對你，又怎么跟你好好說話？”

再說那時，她還沒意識到對段忍，是喜歡。

更多只是覺得羞恥，自然是別扭的。

沈青斕說完這些，覺得要么會被段忍笑兩聲，笑她不矜持，要么段忍會高興，畢竟夢里對象是他嘛。

誰知道一抬頭，就看段忍眉梢微皺，說了句，“你不記得了？”

“什么？”

“你喝醉的那夜。”

沈青斕腦回路就是清奇啊，“怎么，我喝醉的那夜，出了很多糗嗎？”

不然他這么一副復雜的表情提。

段忍認真看著她的眼睛，坦蕩蕩的，完全沒有剛剛說那個春夢的扭捏。

一個夢都不好意思，更何況曾真實發生過的事。

所以，她當初不是不在意，也不是戲弄他。

而是，忘了……

段忍一時無語，一時也慶幸。

“你那夜沒出糗，是我出糗了。”

“嗯？怎么出糗的？”

沈青斕記不住，難得聽他提起，立刻興奮的問。

段忍看她還能八卦，笑了，“被你調戲了，算不算出糗？”

“誒？？誒！！！”

沈青斕才不信，掐腰爭辯，“我沒有，你胡說，我就算平日里行事作風，不拘小節，也絕對不會干出調戲良家男人這種事，更何況……”

“你別動，我還沒有嘗過男人的味道，你配合一下。”

“也沒什么意思啊。”

“下次換個人試試。”

段忍沒她那么大反應，只是在她信誓旦旦的時候，說了這三句話。

一瞬，沈青瀾的腦海因為這幾句話像是觸發了什么開關，閃過幾段零星的畫面。

畫面是馬賽克的，因為很暗，看不清，就記得她真說過第一句話。

還有自己喊得那句，“小人……”

原來，當時她最初做的馬車里的夢，不是段忍和別人，而是和她！

只是那個時候她無意吃了無雙的醋，潛意識抗拒，所以夢里轉臉的時候，變成了別人。

沈青斕的臉色肉眼可見從粉變紅，到變成蝦子，幾乎熟的可以冒煙了。

段忍靠在桌子上，抱胸，倒是難得一副閑適的樣子，“想起來了？”

“沒有！”沈青斕嘴硬。

這黑歷史打死不想承認。

段忍自然是體貼，沒有多問，換了個話題：“你對我，是認真的嗎？”

“真的想好了以后嗎？現在后悔，來得及……”

“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發生。”

段忍還是擔心她年紀小，會沖動，怕她后悔，讓她想好了。

如此周全包容的考慮，落在沈青斕眼里，就是另一幅樣子。

“你什么意思？你，你都親過我了，又告訴我你要當什么都沒發生，難道你不想負責？”

“果然，你就是玩弄我的是不是！”

段忍：“……”

為什么她的腦回路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呢？

他哪里是不想負責，是怕她不讓他負責。

結果她還誤會了，氣咻咻的看著他，跟看負心漢似的，咬著唇，眼眶噙著淚，委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