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隔幾月,又看到她這種打扮了。
陸行川看了一會兒,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才問:“怎么進來的?”
錦燕回答的直接,“用王爺賞的錢,買通守衛,扮成粗使婢女混進來的。”
“哦?那些錢我還以為你去盤鋪子了。”
“賣身的錢,還是留著吧,萬一哪兒天要還債呢。”
陸行川聽到這句話笑了,哈哈哈的笑了。
“所以,你今日來看望本王,是來還債的?”
錦燕將他面前凌亂的酒壺杯盞整理了下,才輕輕的說,“算是吧。”
本是打算再與他沒有瓜葛,可誰知他那么快就在奪嫡之局中敗了。
外面的風風語,比他在府中聽到的更甚。
辛苦積累的賢王之名,一朝崩塌。
王府門口常有受害者的家屬扔菜葉,臭雞蛋。
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錦燕不知道這場謀嫡,他還能不能勝?
也不知道這次他挨不挨得過?
如果挨不過,她想著至少來看看他吧。
也算,是對他們那短暫的美好,畫個句號。
陸行川躺在搖椅上,衣冠也不整,很頹。
但還是輕輕晃動搖椅,顯得他很悠哉一樣。
“那不知蘇掌柜打算如何還?”
錦燕想了想,“自然是用安慰鼓勵之法,以防殿下太過消極。”
她認真起來,認真的看著他,說:“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明年此日青.云去,卻笑太子空繁忙。”
“殿下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她又說:“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磨難鍛煉的是心態,心之堅,萬事易,殿下需要放寬心態。”
她又又說:“殿下如今已在低谷,怎么走都是向上,但獨獨不能不走,不能放棄,殿下一定要堅持。”
她真的是準備了一肚子話,來安慰鼓勵他。
安慰的話陸行川近來也聽到許多。
但是怎么,就她說的時候,就讓人感覺充滿希望呢。
月色在花園彌漫,走廊燈滅了好幾盞,皎潔流光下,他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忽然在想。
或許,是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從不放棄的性子。
或許,這些是她曾經自我安慰的話。
所以,才能說的那么真誠,深有同感吧。
陸行川躺在搖椅上,單手枕在腦后,望著月亮,問:“不懷疑我嗎?”
畢竟外面可是把他以人命練蠱的事,夸大渲染了不知多少倍,文人墨客抓住風頭,口誅筆伐跟風彰顯清流的更比比皆是。
怎么她什么都不問,就篤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呢。
錦燕搖了下頭,“不懷疑。”
她跟的人,人品她信得過。
陸行川忽然不晃了,從搖椅上坐起來,哂笑著:“別說那么篤定,我怕你會失望。”
“不會。”
她說著兩個字的干脆程度,不亞于那日他從綠蕪院離開問她別后悔時,她脫口而出的兩個字,“不悔。”
都是一樣的直白,堅定,不遲疑。
彼時那兩個字讓他怒火攻心,此時這兩個字,讓他欲.火攻心。
怎么她一身粗布衫,連個腰身都掐不住的衣服,就讓想胡來呢。
陸行川忽然站了起來,頭不暈,腳不晃,直接將錦燕抱了起來,往寢殿去。
錦燕嚇了一跳,卻沒敢出聲,怕惹人懷疑。
畢竟這院中,怕是不少太子的眼線,她此行來,已經非常冒險了。
她只得輕推他,卻聽他在耳邊說:“安慰鼓勵法可不能只是口頭說說,蘇掌柜要身體力行,才有更好的效果。”
錦燕惱,怎么這廝就能想到床上去了。
她惱的眼睛圓睜,臉都紅了,卻沒推他。
看吧,債總是要還。
當時蘭陵常老板一事,到底還是他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