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愣了愣,心里雖然別扭,可還是選擇接受他的幫助。
等進了洗手間,徐知意又犯了難,她一個肩膀挫傷,手臂壓根抬不起來,另一只手掛著針,也使不上力。
連脫褲子都困難,又拉不下臉讓霍宴聲幫她。
她扭扭捏捏,霍宴聲便似看懂了,伸手過來,動作迅速。
嚇得徐知意叫出聲,他卻只輕飄飄瞥她一眼,“你身上我哪里沒有看過?”
徐知意原本因為疼痛變得慘白的臉上,便騰起兩團詭異的紅暈,遲疑說:“那個......”
“什么?”
徐知意抿了抿唇,“要在馬桶上鋪一層紙巾。”外頭的洗手間,細菌本就多,更何況是醫院里。
霍宴聲瞇了瞇眸,臉上寫滿“矯情”,但還是照做了,之后還很紳士的背過身。
徐知意渾身的骨頭一動就疼,上個洗手間的功夫,愣是疼出了一腦袋的汗,霍宴聲給她擦了。
看她行動艱難,彎腰抱她,避免擠壓到受傷的肋骨,像個孩子讓她坐在臂彎里。
還要騰出一只手推輸液架,好在洗手間到病床只短短一小段路。
徐知意覺得今晚的他跟平時很不一樣,好像并不討厭她,甚至給足她安全感。
這些年,但凡有事她都是自己扛。
突然有人能讓她依靠,哪怕只是一時的,要說一點觸動都沒有不可能。
但一想到他是霍宴聲,心里那點旖旎便也散了大半。
徐知意這會兒睡不著,就想跟他說說話。
“霍宴聲。”她輕喚。
男人“嗯”了聲,朝她看過來。
徐知意朝他笑笑,“平時為什么總兇我?”
他的眉心就擰了起來,“腦子摔壞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