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里滿滿都是慍意,徐知意便知曉他應該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
可還是幫她做實了這件事,這便夠了。
身體上的疼痛固然折磨人,但總歸是一時的,要是能從此跟秦家劃清界限,當然就是值得的。
“值的。”她說:“大魚有大魚的手段,蝦米也有蝦米的方式。”
“況且她確實推了我,并不算冤枉。”
“我媽媽的后期疏導,麻煩你幫我跟陳醫生溝通。”
她現在這個模樣,是不敢出現在她媽媽面前的。
霍宴聲的眼神變得沉郁,看了她半晌也沒有吭聲。
徐知意也沒再解釋什么,她又疼又累,最后竟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后來,徐知意是被疼醒的,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時候雖然疼,卻也沒有現在疼。
一個姿勢躺的久了本就不舒服,又疼又難受,叫她直飚淚。
霍宴聲伸手扶她的肩膀,“哪里疼?”
時間已是深夜,整個病房里異常安靜,他的聲音又低又沉,還帶著一絲沙啞。
徐知意恍惚了一瞬,以為自己幻聽了,感受到肩膀上從他手心傳遞過來的熱度,思緒才又回攏。
視線跟他對上,又匆匆避開,她不假思索,“你怎么還在這里?”
霍宴聲的臉色黑了黑,不滿她適才的失神,眸光掃過輸液架上新換上的鹽水袋,那眼神簡直能掐死她。
徐知意恍然,以為他頂多幫她請個護工,卻沒想會親自留下來照料她。
察覺自己失,她忙岔開話題,“你幫我叫一下護士。”
“哪里不舒服?”男人臉色不悅。
“我想上廁所。”徐知意擰眉,身體上的疼痛能忍,可生理上的不適不能。
霍宴聲滿臉“你真麻煩”的表情伸手過來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