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喜說:
“村里分地自然有村里分的理由,有你個勞改犯質疑的份兒嗎?我告訴你,不止你們家的地,這個村的所有地,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我想分給誰就分給誰,因為老子是村長,老子就是有這個權力,你不服又能怎么著?”
“你錯就錯在,竟然敢因為這事找我兒子麻煩,還想抓我兒子把柄!”
“我告訴你,王成那個王八蛋已經被我封住口了,他媳婦以后就算生的不是他的種,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所以,你就不要再抱有啥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你爹教不好你,就讓我好好教育你!今天,說啥也得讓我兒子把氣出了。”
“草!”
我按了下手機,中止了錄音,然后手指放在了撥號鍵上。
張大牛給我留了我們鎮長的手機號,我剛才之所以不用,是想的人情用一分薄一分,能自己解決的就先自己解決。可楊教喜剛才說得這些話,已經不單純是私仇了,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囂張跋扈到這個程度,不為我自己,為了全村的父老鄉親,我也得打這個電話。
可就在我的手指觸到按鍵的時候,父親憤怒的聲音響起:
“楊狗,你過分了!”
他宛若一只憤怒的雄獅,拳頭握指的聲音在嘈雜的院子里依舊清脆可聞。
但!
還沒等父親發作,爺爺也直起了佝僂(goulou)的身板。
“啥,我老許家的孫子,輪到你個王八蛋教育?”
剛才爺爺一再退讓,不止把我罵了一頓,還把老爹給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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