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鳴認真欣賞的時候,一個聲音幽幽從身側傳來。
他側頭一看,居然是張大少。
打從認識這位張大少起,他可沒給過自己什么好臉色,那副用身體擋他視野的小氣樣,齊鳴那也是記憶猶新。
雖然剛剛在門口,張景明親自下場調解,弄了一出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但這年頭的年輕人,心氣高,戾氣重。
齊鳴可不覺的,幾年的恩恩怨怨,真能那么輕易的化解。這會兒對方主動搭話,倒是讓他有點不知道如何接招了。
“昨天是我孟浪了,家父已經過了,還請齊先生勿怪。”
張大少目光直視面前書卷,卻是淡淡的說了句軟話。
“張大少客氣了,咱們這也才是見的第二面,沒什么怪不怪的,至于這畫,我就是看字不錯。您要是看好,請便。”
不談自己和林軒的交情,就沖自己是楊朝明徒弟這一點,他的屁股也不能坐歪。因而他并不想跟這位深交,主動轉移了話題,并且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文震亨的字,在國內拍賣上也是有過超百萬的成交記錄。這篇《九成宮醴泉銘》布白勻整,字距、行距疏朗,字體工整,也是難得的佳作。
但它有倆缺點,一是價格,10萬美金,這價格不算低了。文震亨畢竟不是他太爺爺文征明,名氣沒那么大,作品的價格不穩定,想出手有一定難度。
其次是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這幅長卷上多了一個“西楚王孫”的朱印。
這印章在收藏圈子里很有名,它的主人叫項元汴。北京商報曾如此評價他:明代之后,凡稍涉獵收藏者,沒有不知項元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