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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7月初7,關公廟。
洛螢萱、易成楠、衛長祿3人。
這關公廟修在桃園里,恰是陽春3月,滿樹滿枝正是桃花正盛時,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華。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前幾日他們幾日商量好了前來桃園結義,今日正是7月初7的好日子他們3人前來結拜,唯1美中不足的是天公不作美,這天不是晴的而是有幾許不識趣的云擋住了太陽,但也只是幾許,單是遮了1半。那天風雨與春日的陽光交替而至,令人應接不暇,天空被藍天和烏云1分為2。
3人相與步于廟中,今日易成楠特地選好了時間,打點了安排,這關公廟中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天子的排場怎么能和普通人相比,走過了廟內的中堂,再往里走就是供奉關公老爺的廟堂。堂內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洛螢萱往桌上望去,放著的就是循規該準備結拜用的東西
殿內已經燃著的香爐、3根還未點燃的沉香、3牲祭品,即豬肉、魚、蛋以及活雞1只、1碗紅酒和宣誓用的“金蘭譜”。這“金蘭譜”每人1份,按年齡大小為序,寫上各人名字并按上手印。
日過晌午,這儀式算是正式開始了。
那3支香并3本“金蘭譜”被放在供奉關公老爺的案幾上,他們3人每人各上前去拿上1炷香和1本的金蘭譜。
然后就是宰雞了,那雞是個仍活蹦亂跳著的1只大公雞,被綁了手腳,擱在堂外的大樹龐。雖然手腳被綁住了,可卻也是個不安生的,嘴里1個勁兒的打鳴,不帶累的。
衛長祿把那雞抓過來,底下有準備好的銅碗。他左手抓住兩只雞翅膀,把雞頭彎過來,用拇指按住脖子,把雞脖子喉嚨的毛扒光,右手拿刀,用口噴點白酒在刀刃上,然后對著雞脖子喉嚨的地方1刀割下去,然后,讓血流到裝鹽水的碗里,它會發抖幾下,但不可以松手。直到血流干,那雞便不再動彈了。
衛長祿把那裝了雞血的碗拿過來,洛螢萱手里還有1個大碗,也是銅制的,里面放著的是紅酒。所謂紅酒,就是這紅糟浸制的酒,故曰:“白蓮藕引興清發,紅曲釀催詩醉工。”將雞血滴上幾滴進裝著酒的大碗中,還未趁它們溶在1起。便得將他們3人的血也1同滴在那碗中。
洛螢萱以前也是在那電視劇中看過3人結義的情景的,當時看著演員咬破手指放血放的果斷。輪到自己還是疼的,牙齒猛的用力咬破皮膚,血液從血管中不斷流出……這視覺刺激,還是挺大的。再1回頭,那兩人臉上卻皆是1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視覺刺激,還是挺大的。再1回頭,那兩人臉上卻皆是1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乾正院。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易成楠身邊常年跟著的小太監,弓著身子,尖細的嗓子喊出這句話。尖厲而刺耳,用洛螢萱的話來說就是1只聒噪不停的鷯哥兒。
易成楠懨懨的半癱在龍椅上,跟往常1般,也沒有朝臣去在意朝堂之上身為天子卻是這般懶散模樣,易成楠這副樣子他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就是居于側旁的太后也已經睜1只眼,閉1只眼,麻木了。
這般爛泥扶不上墻,1個傀儡,便隨他去吧。
無人啟奏,不過1盞茶的時間朝會便散得708落了。正是這般閑散,才無人注意到那柳丞相沒有離去,而是悄無聲息步入了內殿……
易成楠還是那般,失了骨頭1樣癱在榻上,與他來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消磨時光罷了。柳丞相雙手作揖居于下方,身子微微躬著,素日里已過不惑的年歲,大抵是讓人受著禮的柳丞相難得這般恭敬,已屬稀奇。可那居于上方的易成楠卻像完全沒看見似的,不去看下方1眼。
估摸1刻鐘的時間,這內殿中都是這般詭異的沉默。那點在雕花鏤空刻龍紋浮雕銅香爐里的沉香屑都燃成了灰,最后1點余香也散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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