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1怔,卻只是用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凝望著身旁的人兒:“她啊,我的1個道姑朋友。”
她的手,握緊了身側的劍柄,沒有多余的停留,在那對佳偶的注視下離去。
我尋著她疾步追了出去。
“你跟來做什么。”她的長發在風中散開,白色的長裙隨著風雪擺動,“等著看我的笑話?”
“不是……我……”
“人人都說他們天生1對……”她似是無視了我的話,自顧自的喃喃道,“連我也覺得般配極了。”
“那我呢?我又是誰?”她突然轉過身來,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我送他的馬具不夠好看,還是那日的桂花糕沒有捂熱?”
我多想告訴她:傻姑娘,你捂不熱的不是桂花糕,而是他的心。
沉默來的措不及防,突然間,她又淡淡的開口:“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去哪?”我問道。
“天底下那么大,總會有容得下我的地方。”她不在遲疑,翻身踏上1旁的馬兒,剛準備離開,卻又想到什么似得,猛然回過頭,對著我笑笑,眸中分明含著淚光,卻又被冰雪模糊了視線。她看著我,輕輕的開口:
“別像我1樣,活得像個笑話。”
伴隨著馬蹄聲的遠去,她的身影漸漸在風雪中遠去,直至消失。
耳畔,突然響起那個男人的那句“我的1個道姑朋友”,這句話,本該是從我口中說出的。
也對,世上人的誓,哪有1句是真話。”
故事到這兒就算是結束了,那說書人并未如往常1般敲了驚堂木,觀眾也不知這戲到底是完了與否,也無1人出聲,滿堂皆是靜的,臺下的人看著太上的人,那說書人卻并未看向觀眾。他將頭低的極深看不清神色,似乎只有肩膀不斷聳動著,似乎是在哭,又或者在笑,沒人知道。
這1方堂臺,卻將臺上臺下隔成了兩個世界。臺下人上不來,臺上人卻不愿下去。
驚堂木遲遲未拍,洛螢萱先離開了。今日的故事算是聽完了,再留下也沒有什么必要了。今日這故事她記在心里了,永遠。
“你是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我是垂眉擺渡翁卻獨獨偏愛儂?。”
走出門去,易成楠的馬車已經等在那里了。正是夕陽西斜,那馬車本是最普通不過的,因為這也多了1點照著的光,鍍了層金輝似的。本來普至極的馬車,此刻在洛螢萱眼中也變得與眾不同,又或許對她來說,真正與眾不同的是車里坐著的那人。那人掀開了車簾,放下了手中的書,對她微微1笑,向她伸出了1只手,嘴角笑容不變,只是更深了幾分比這落日還要深,刺眼的很,讓她的眼睛被灼的很疼,幾乎下1秒就要落下淚來。
“洛家,好像也沒那么重要。”
大抵是她真的被這1出戲沖昏了頭腦,不清醒吧。
……
回到府中,天已經黑了大半。宇文映雪等在府中,碗中是溫好的粥,鍋上有正在燒著的水,旁有倒茶的妻,后有掛衣的婢……
洛螢萱搖了搖頭,就當今日那故事她從未聽過吧。只是被1時沖昏了頭腦,故事很美,但自己過的終究是生活啊。洛螢萱喝了1口粥,剛剛好的溫度,不熱不涼、入口適宜。這入口的溫度要想達到剛剛好,燙1分,涼1分都不行,想做的正好,便需得用十分的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