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程散,真的喜歡上了,陳清呢。
路堯得以反應是幸災樂禍,陳清對他的厭惡,盡收眼底。程散那么高傲一個人,也會像只狗一樣搖尾巴,祈求她憐憫自已嗎。
顯然他錯了。
程散,要的是陳清,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無論是感情,或者其他。
當然,強迫臣服,也是一種樂趣。
凌晨無人的馬路上,陳清和周延景一前一后的走著。
周延景忽然頓下腳步,問她要不要吃點什么,陳清搖頭,她有些犯困了。
“國慶回不回平縣玩,那開了家紋身店,老板技術還行啊。”周延景忽然找了個話題。
陳清沒聽清,但光聽平縣兩個字,她就開始點頭,因為他們幾個中,任何一個人提起平縣,絕對是關于玩的。
“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紋身的時侯,哭的那叫一個慘啊,哎喲,小臉哭的通紅。”
“滾。”陳清頓時睡意全無,抬手抓起周延景腦頂的那撮毛。他疼的直求饒,讓她放手,甚至是上手抓她胳膊。掙脫開后,他賤兮兮的笑了笑,陳清不想搭理他了,自顧自朝前走,他就跟上速度,繼續找話題閑聊。
路燈下,少年的身影顯得單薄,他看著親昵兩個人漸行漸遠,慢慢轉開視線。
程散一個人站了很久。
直到煙滅了,程散也不明白,為什么,他感覺好難受。
又為什么,他又跟出來了。
程散扔了煙頭。
他沒有回臺球室,而是叫車回了家。
程散的住的小區在淮城城中心的黃金地帶,他不常回這里,一般去的都是平民街的出租屋。
程散進了臥室,在已經染上一層灰得抽屜里翻找著什么東西。
終于,在第三個柜子里,找到了他要的一本書,用塑料袋包裹著,上面是濃重的灰塵。他小心翼翼的撕開塑料袋,將書拿出來。
接著在夾著書簽的那一頁,翻到了一張照片,那是他,找的東西。
照片上,陳清染著黃發,穿著紅色連衣裙。她沒注意鏡頭,低頭看著手機。
程散上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好小,他一只手就能撫摸。
程散咽了口唾沫,他好想撫摸她,身上的每一處。
他的心,好像脫離了他冰冷的軀l,找到了另一個,依靠。
食堂里,謝靜端著餐盤在陳清對面坐下,她吃了口菜,接著說,“陳清,程散又上榜了,你猜這次是和誰打架。”
“我不認識他們年級的的。”
謝靜嘻嘻的笑著,說讓她猜猜看,這個人和她可熟了。
陳清不太喜歡眼前的人兜圈子賣關子,讓她快點說。
“周延景啊。”
周延景今天被程散用籃球砸了,任憑他是不是故意的,周延景要程散道歉。
程散不道歉,反而上去給了他一拳。
雙方的人都還沒搞清狀況,周延景就已經挨了兩次打了。
程散一副故意挑事的模樣,高二的幾個人當然不慣著他,本想著好好教訓這個毛頭小子。
沒想到,是個硬茬,幾個人都差點沒按住他。
最后用鈍器把他頭都敲出血了,他還是站著,眼底的蔑視絲毫不減。
主任來的時侯,看見的是鮮血直從程散的腦袋下流,流到下顎處,滴進衣襟里。
程散卻好像沒有痛覺,慢條斯理的點起一根煙。
然后問躺在地上的周延景。
“被拳擊手打的滋味,怎么樣。”
周延景是真服了這哥們,確實野。
醫院里,程散靠在墻上睡覺,頭上包著紗布,手上插著針管,在輸點滴。
陳清趕來的時侯,發現就他一個人在走廊里坐著,其余幾個都在病房里,家人也都來了。
她朝病房里看了眼,恰好程散睜眼醒了過來,他看見她的身影,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問她是不是來看自已的。
陳清沒接他的這句話,只是在他身邊坐下,然后頭一次不帶氣的,心平氣和和他說話。“你為什么要打周延景。”
“我打人,不需要理由。”
聽見她提周延景,程散收斂了笑意,絲毫不掩飾他眸子中的不爽,好像刻意的想要眼前的人察覺。
程散確實不講理,他只是單純討厭那個叫周延景的,碰了陳清,還敢在他面前叫晃悠。
當然周延景沒意識到這點。
“他今天l驗了被拳擊手打一拳的滋味。”
“你倆好兄妹,不是該通甘共苦嗎?”
“你也被打一拳。”
“或者。”
“跟拳擊手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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