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搭上她肩頭。
阮舒怡側過臉,看到陳凜正擔憂地看著她,“沒事吧?”
他剛剛在旁邊看了全程,自然也看到了閆闖老婆的崩潰,也聽到了那個讓人意難平的消息。
病魔好像具象化的怪獸,正在耀武揚威,又像是壓下來的巨石,讓人難以喘息。
別說閆闖的家人和阮舒怡了,就連他都好像被那種支離破碎的情緒感染,感覺快要窒息。
阮舒怡很勉強地牽動唇角,但沒能扯出個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表情是不是很奇怪,干澀地回答:“我……沒事。”
“我得去看看閆闖,我……”她這會兒腦子轉得有些慢,說話也遲緩,眼簾低垂下去,明明很清楚要做什么,該做什么,但表情卻又透出幾分無措和茫然。
陳凜默了默,說:“先出去透口氣吧,等下再進去。”
他其實已經不太想讓她去見閆闖。
剛剛閆闖老婆說的話,一定已經影響到她了,她也是個病人,再讓她去看一個和她同樣患病且接近彌留之際的病人,會讓她情緒更糟糕。
只是他也清楚,依她的性子,是肯定要看看閆闖的。
如果不看,她心里又會留下遺憾。
阮舒怡沒有下樓,她選擇去了樓梯盡頭安全出口的樓梯間,站在窗口透氣。
只是這里雖然窗戶大開,她卻還是有一種壓抑沉悶的感覺,呼吸也沉重無比。
陳凜站在她旁邊,一直在想要說點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可是他想不到。
不僅如此,他清楚意識到閆闖老婆那番話影響到的不只是她,那些話也勾起了他心底的恐懼,骨髓不但要有,還要盡快,要出現在適當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