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病房里,只有陸越和一個看護。
陸越看到舒悅和陸識則,并不意外,他平靜地將看護給打發出去了。
陸識則將在醫院門口買的果籃和營養品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和舒悅一起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三個人能這么平靜地相處,就很微妙。
舒悅先開了口,“你的傷口還痛不痛?”
她瞥了一眼,陸越的手被纏了很厚重的紗布,完全看不到傷口。
他說:“有一點,用了止痛藥,倒也還能忍。”
他面色蒼白,舒悅看著,沒有從前的心疼,卻也多少有些感觸。
陸識則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對陸越說:“謝謝你,昨天救了悅子。”
陸越愣住了。
片刻,他僵硬地看向陸識則。
陸識則繼續道:“無論過去發生過什么,我也不想問你昨天為什么會出現在酒店那邊,你救了悅子是事實,如果沒有你……事情后果可能會更嚴重。”
他的語氣非常誠懇,一瞬間,陸越居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他的意圖早被看穿了。
但是陸識則沒有和他計較,而是認真地同他道謝。
他忽然想起過去那么多年,他無數次地將父母的爭吵,高瑩的騷擾全都遷怒于陸識則的身上,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他沒有霸凌過其他任何人,他本來也不該是那樣的,只是怒氣無處宣泄……他驚覺,原來,他所做的事情,和付婉雯其實沒有差別。
而陸識則顯然比他拎得清。
他半晌不語,舒悅也出聲:“陸越,我不知道要怎么說……說一句謝謝好像太輕了,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昨天出手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