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看向她,她眼神懇切,又道:“我知道昨天我其實應該留在病房里,但是你媽過來了……你也知道我和她的關系很僵,所以我就先走了,對不起啊。”
他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他想說他都知道的。
付婉雯不會給舒悅好臉,他清楚,所以他不會因為她離開就怪她。
只是喉嚨有些哽,他們之間,雖然終于能平靜相處,但卻變得這樣疏離,每一句話都帶著禮貌和客氣。
隔了幾秒,他艱難扯出一抹笑,“沒事……沒事的,我的傷也不嚴重。”
舒悅目光落回到他多災多難的雙手上,“真的很抱歉……又讓你的手受傷,是不是會留疤?”
“我是男人嘛,”他無謂地笑說:“留道疤不是更有男人味?”
舒悅垂下眼,她能做的彌補也很有限,除了道謝和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倒是陸越問起警方那邊的調查情況,“現在怎么樣了,那個男的有沒有說為什么攻擊你?”
“他是被人指使的,”陸識則道:“警方也正在追查幕后黑手。”
陸越心口一緊,也不知道現在案情到底是什么進展,但他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付婉雯被那人供出來。
付婉雯和梁正國都接受不了的。
他手指輕輕蜷了蜷,看著舒悅,試探地問:“悅子……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你受了這么重的傷,”舒悅說:“而且我雖然是輕傷,也受到了驚嚇,如果不追查到底,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查是一定要查到底的。”
陸越呼吸有些壓抑。
“攻擊我的男人還是個絕癥患者,利用他的人太過分了,必須受到嚴懲,”舒悅語氣堅定,“現在警察還在審問那個人,等問出真相,我一定要找最好的律師起訴,對了,你也是受害人,你可以和我一起起訴的。”
陸越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他擺不出一個合適的表情。
他也不能說,付婉雯就是那個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