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把昏君軟禁在瑞陽宮,那后妃和……玉萱公主,怎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今宴把昏君準備利用玉萱公主威脅蕭皇子之事講了出來,“我們考慮到昏君無惡不作,便冒險把玉萱公主接出來,又擔心昏君發現,便提前逼宮。”
蘇明妝聽說玉萱公主安全,這才狠狠松了口氣,哽咽著,“謝謝你。”
裴今宴失笑著擦掉她眼角淚花,“并非我一人所為,還有今酌和錦王,”聲音一頓,又心情復雜地補了一句,“錦王在這件事,也立了大功。”
提起錦王,蘇明妝突然想起他說,夢里是錦王把他害死。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對待錦王?”
“就事論事、賞罰分明,我會把夢境和現實分開。夢里對我有善意之人,夢外與我為敵,我不會手軟;相反,夢里害死我的錦王,只要現實里站在我的陣營,為我立功,我也可以不計前嫌。”
蘇明妝了然,“你是對的,我是錯的,我過于被那個夢牽扯了。”
“別胡思亂想,男子與女子的思維,本就不用。”裴今宴安撫。
蘇明妝點頭,“我知道……算了,這件事不提,我們說別的。玉萱公主現在在哪?你打算怎么安頓她?”
“我本想把她送到京城,但她不肯,這時岳父提出,他在扶虞城有個安靜宅子,可以接公主去生活。而且扶虞城治安好,距離京城也不遠。我們詢問了公主意見,公主同意后便接了去。”
“謝謝你。”她知道,他們這么決定有其原因——公主如果住在裴今宴等人提供的宅子,哪怕行動自由,也有軟禁感;但若住在蘇家宅子,好歹有些隱居的味道。
裴今宴不悅,“又道謝?你要一直這么對我謝來謝去?”
蘇明妝抿了抿唇,軟軟頂嘴道,“也就是說,以后我對你最了好事,你不打算謝我咯?”
裴今宴一愣,隨后失笑,“好吧,我的錯,你想謝就謝吧。幾年不見,你嘴巴依舊厲害,說不過你。”
這一時刻,突然讓蘇明妝產生一些錯覺——什么都未發生,他們還在國公府,依舊無憂無慮。
她抬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說。”
“明日能不能借一輛馬車給我,你們先回京城,我去一趟扶虞城。”
裴今宴凝眉,“想去扶虞城,車隊直接去了就是,還用你自己跑一趟?再說,你覺得我會舍得放開你嗎?”
蘇明妝當然知曉他多半舍不得,“……但,你現在當了皇帝,應該公事繁忙吧?”
裴今宴輕笑,“沒你想的那么忙,想做什么,下面有人做。當年昏君也沒怎么忙。”
蘇明妝埋怨道,“你和他比?他當昏君,你也要當昏君?”
“我不介意當,”見女子變了臉色,急忙解釋,“真沒你想的那么忙,一切事務都有各自負責官員處理,處理后的結果交給內閣決議,你不信我,也信岳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