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剛剛頭發沒干,他也是仔細束好。
蘇明妝疑惑,“你就這么擦頭發?”
正在擦頭發的裴今宴一僵,“這……難道不對嗎?”難道還有別的方法?
“你……算了,說起來麻煩。”蘇明妝直接來到他身旁,拿起他一縷頭發,簡單捋順好,之后拿了一塊干凈的巾子,從發根到發尾,仔仔細細地按壓、擦拭。
一邊擦拭一邊講解,“要把發絲散開,這樣能才能干得快,你把頭發揉成一團,都凝在一起,中間如何干?先把頭發捋順,擦一遍,然后用梳子梳一遍,再找一條干巾子擦一遍,就干得差不多。”
“原來如此。”裴今宴暈頭轉向。
為何暈頭轉向?
因為兩人靠得太近……當然,從前也這么近過,但那是在戶外、在眾人面前,而非現在這般……獨處一室。
他從前只知曉她身上有熏香,類似于調配過的梔子味,但離得近才發現,除了梔子香外,還有一種獨特的香氣。
他形容不出,只覺得暖暖的,很溫馨,讓人忍不住靠近。
那種感覺就好像天降大雪,他在及膝的雪地里艱難步行整整一夜,又累又餓又倦,但只要想到終點有一個明亮的小房子,她在溫馨中等著他,他便又有了動力,能硬撐著走下。
突然,他思緒一頓,
因為想到了另一件事:
當日在鎮戍關,大捷后吳元帥喜悅,非要留他慶功。
實際上當時他心里已極不耐煩,臉上的表情也是強撐,想著吳元帥最近對他不薄,還教他許多行軍打仗之事,他必須要給人家面子。
于是便想再熬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和幾名禁衛軍回京。
誰知,晚上慶功時,顧將軍竟表示,要和他一起回京。
這還不算,吳元帥也派出兩百兵士,帶了許多收繳的戰利品,要送入京城,讓皇上高興高興。
整個慶功宴,眾人狂歡,只有一人不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