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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王妃是個嬌弱的,身子綿軟,不如我扛撞。
于是,彼時,她與我迎面相撞,我巋然不動,她卻整個兒身子磕在了假山上,后背遭殃不說,一聲脆響,翠玉鐲子粉身碎骨。
她表情痛苦,瞧見我時微微一愣,隨后便開始找起了麻煩:
「哪里的宮女,這么沒規矩!」
當年我大婚時,曾聽見過她的聲音。相當特別,單薄細柔,彼時她一開口我就認了出來。
我想著息事寧人,于是放低姿態,賠禮道歉。
可桓王妃不肯罷休,說那鐲子是太后所賞,如今碎了無法交代,定要我賠個一模一樣的給她。
這事兒賴我,一個小婢女在皇宮瞎晃悠,好死不死地撞在了刀刃上。又趕上這刀刃是新磨好的,逮著我可不要好頓蹂躪。
但她也說了,那鐲子是太后賞的,豈是我隨隨便便就能再弄出來一個的?我瞧著她是氣兒不順,如今想在我這兒出口惡氣。
好家伙,我是個人肉沙包么?
實在沒忍住,我小聲兒嘟囔了一句:
「可剛剛是王妃你自己撞上來的啊…」
「你說什么!」桓王妃一瞪眼,要活吞了我一般。
不等我說話,她反手給了我一個大巴掌,大罵:「放肆!」
霎時間,我懵了,隨后伴隨著臉頰一陣燒灼刺痛,我那倆眼眶十分不爭氣得酸了起來。
我惡狠狠盯著她,往事呼嘯而來。
想我沈孟簪英明一世,雖是庶女,但憑一身驚奇骨骼,打遍沈府無敵手。就連我那倆嫡出的哥哥都要敬稱一句:
「吾妹阿簪,女中顧平之。」
顧平之就是景安侯。
可想而知,我骨骼驚奇到什么程度。然我女中顧平之如今被一個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平白無故來了一巴掌,卻只能吹胡子瞪眼,無計可施。
他奶奶的!不管了!
如此腹誹,我后背一躬,正欲發作,忽聞一聲十分別扭的女高音兒:
「阿甲!」
阿…阿甲???阿甲不是云王府端菜的那個小伙兒么???
「阿甲,原來你在這兒,叫我好找。」
聲音古怪,略微粗獷。
我一愣,回過頭,果然是顧容正提著裙擺快步走來。我真的沒眼兒看,那一雙大腳透過裙邊兒活生生暴露在視野內。他當自己是大腳馬皇后么???
害,也難得大家眼瞎,二十年了,看不出這身高八尺,大腳丫子大長腿的美人兒是個男的。
話說回來,桓王妃好像一下子就認出了顧容。畢竟桓王還是三皇子的時候,垂涎過顧容的美貌與家世。然就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桓王妃卯足了勁兒得瞪了我一眼是幾個意思?
好嘛,合成還是想挑軟柿子捏。
果然,桓王妃瞇了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