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云用帕子捂著嘴,笑道:「開玩笑的,是山羊眼。」
行,不愧是和樓關山一個血脈里出來的,都喜歡開這么恐怖的玩笑。
宴會過半,我覺得頭有些熱,便扶著額到御花園休息。月明星稀,塘里淌著黯淡的月光,密密麻麻的蓮鋪滿半邊水面,像是人臉上火燎的一塊疤,有一股說不出的詭譎。
一道影影綽綽的人影閃現在我身后,曾經身為刺客的直覺登時敏銳起來,我警覺道:「誰?」
一回頭,卻看見白日里那個叫立夏的小宮女,正半邊臉對著我,靜靜地站著,見我回頭,她似乎嚇得不輕,拔起腿就跑。
我追了上去,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簡陋的行宮,卻見立夏突然回頭,左眼處赫然是一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血窟窿。
她戚戚然道:「太子殿下。」
我道:「是她命人將你的眼珠挖出來的嗎,孤」
立夏道:「殿下,您過來,奴婢說給您聽。」
我鬼使神差一般走了上去,卻聞見一股奇香,登時覺得天旋地轉,腦子里只有兩個字:
完蛋。
五十八
我是被熱醒的。
我的腦門上密密麻麻地出了許多汗,一邊撕扯著身上的衣服,一邊扭動著身體,冷不丁碰到一具冰涼的肉體。
我顫巍巍地伸手去探對方的鼻息,松了一口氣。是活人。
為什么每一次失去意識后醒來,我的身邊都會睡著一個人?
此時此刻我都想哭著對天發誓:
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宿醉了!
我剛要起身,卻覺得身上又酥又麻,躺在我身側的人伸手攥住了我。
肌膚相貼的那一刻,我只想要從那人身上汲取更多的冰涼。
我被下藥了!
小小的一間屋子,我只覺得周遭都在滲著白白的熱氣,唯有身側的人可以撲滅心頭的無名之火,我被那雙手牽引著,探索了更多地方。
我的手指在她鬢邊摸索著,緩緩地喘著粗氣,拔出她的發簪。
金屬的冰涼讓我有些清醒過來,黑暗里,女子的長發披滿了床榻,我看不清人臉,卻能想象到那個好看到有些邪氣的景象。
我啞著嗓子道:「是你嗎?」
她撫著我的臉龐道:「是我,殿下。」
我的手毫無章法地游走在她身上,氣息越發地紊亂起來,
我想要更多、更多
衣料摩挲的間隙,生出更多曖昧的熱氣,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一股甜香,等著我去采擷。
我道:「把簪子摘了,硌人。」
當我觸碰到冰涼的肌膚時,又覺得有種一樣縈繞在混沌的腦中。
沈長纓,她不是這個尺寸啊!
五十九
我轉手把那根金簪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大腿,溫熱的血從疼痛處汩汩地流出,
我尚且恢復了一些理智,踉蹌著逃開那張床,仿佛上面躺著的是艷麗的畫皮女鬼。
我想離開這間屋子,但腿實在是軟的沒有力氣。
她道:殿下,您不要我了嗎?」
我道:「是誰讓你來的?」
她道:「我是長纓。」
我冷笑:「沈長纓是個平胸。」
她不語,我聽見窸窸窣窣的下床聲,于是更加迅速地后挪,連著掃落了桌上的幾盞茶杯,在黑暗里發出令人心驚的響聲。
樓關山,倘若你聽到了我的動靜!就快點來收拾沖著你來的爛攤子!
一雙冰涼的手探進我的褻褲,很是輕柔地撫摸著。
我幾乎要落下淚來。
一半是因為那可恥的快感,一半是因為我尚未女子之身時沒被男人糟蹋過,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女子這樣糟蹋。
我想起那日在御花園里樓關山對我說的話:
孤為了守護了你的貞操動手受罰,將來若是遇見了這樣的事,你也要守護孤的貞操。
沒想到一語成讖,要我提起褲子守護樓關山貞操的那一天這么快就來了。
她在黑暗里低低道:「殿下,很快的。」
我道:「姑、姑娘,快對咱倆都沒什么好處。」
我費力地提起褲子,和這雙手搶起褲帶來。
樓關山,我數十下,你再不來!
你要是再不來!
我就穿著女裝去長安街上貼著男人大跳艷舞!
十、九、八
她幽幽道:「不舒服嗎?」
我道:「我、孤自己也能讓自己舒服!」
七、六、五、四
她道:「殿下,這藥可不能那樣解」
我道:「為什么?」
三、二、一!
我聽到有人倒下的聲音。
一道火折子被點燃,映著樓關山半邊俊俏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