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間,曾經的資產置換的置換,流通的流通,就只有玫瑰園一直被她捏在手里。
我當時以為她肯定是因為那里曾經是婚房所以不愿意將它出手。
“裴昭,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我也會懷念那一段新婚的時光?”
其實我現在能夠想起來的新婚時光的片段已經很少了。
但總有那么幾個畫面,如同老照片般泛黃卻清晰,在心底某個角落靜靜躺著。
我記得玫瑰園里,春末夏初時,滿園的玫瑰競相綻放,粉白交織中透出一絲絲甜蜜與浪漫。
林婉總是喜歡站在二樓窗前往外看。
我以為她是沉溺于玫瑰園外的花圃,可是如今想一想,她那時候便覺得自己是在囚籠里的金絲雀吧。
可是我那時候我偏偏無知無覺。
從洗手臺上撿起她“不小心”遺落的鉆戒,蹭到她身邊死皮賴臉要給她重新再戴一次。
“裴昭,你真的很幼稚。”她輕聲笑罵,眼中卻閃爍著溫柔的光芒,仿佛那些關于自由的渴望只是偶爾掠過的風,無法長久占據她的心田。
我固執地將戒指緩緩套入她的手指,仿佛這樣就能將她永遠鎖在我的世界里,卻未曾察覺到她笑容背后的苦澀與無奈。
如今想來,那些日子里的甜蜜與爭執,都像是被時間刻意模糊了邊界,只留下淡淡的輪廓供我回味。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五味雜陳。
離開林婉的決定,對我來說既是解脫也是煎熬。
不管打算怎么躲藏,我還是要鋌而走險去一趟玫瑰園。
不過都說燈下黑,取了文件就走應該不會碰到她。_k